一小院中,李安带着王虎等人气势汹汹的走进陈凡屋中。
军医正在伺候陈凡喝药,随着房门被推开,陈凡艰难的起身,想要朝着李安下跪行礼。
“将军,你身上有伤,不可乱动,不然会撕裂伤口!”军医焦急的制止。
“滚开!”陈凡推开军医,艰难下地朝着李安跪下:“末将陈凡叩见王爷,未能出城迎接,恳请王爷责罚!”
李安冷冷的注视着陈凡,发现陈凡的后背的布带已经被鲜血染红,显然是伤口被撕裂了。
再一看,桌子上摆放着陈凡的盔甲,在其后背处,两道刺目的刀伤,上面还有着斑驳的血迹。
李安脸色不为所动,看向军医:“没看到陈将军的伤口撕裂了么?还不快为将军换药!”
“是是是。”军医慌张的点头,找来干净的布带,为陈凡换药。
陈凡低着头,额头不断有冷汗落下,不知道是伤口疼的,还是紧张的。
他深知李安不是真的关心他的伤势,而是要看自己是不是真的负伤了!
随着布带被取下,干涸的血液让布带和陈凡伤口上的肉黏在一起,剧痛使得陈凡浑身颤抖大汗淋漓。
但他还是忍住剧痛没有发出声响。
随着布带取下,李安看到的是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的后背,陈凡的伤并未作假。
李安没有发话,带着老王他们在屋内坐下,打量着桌子上的铠甲。
很快军医便帮陈凡包扎好了伤口,陈凡脸色发白虚弱的坐在床边,他艰难的朝着李安行了一礼:“王爷,末将无能,未能将粮草送到宁安城中!”
李安冷冷的看着陈凡,问道:“你等为何独留龙家军守城?”
“回王爷话,这些都是龙将军的意思,龙将军昏迷之前,令属下带军撤回来,好诱敌深入,再和宁安城中的龙家军里应外合,一举重创戎族!”
“那你为何带兵一路逃到了这里?连丢数座城池!”
李安的脸色可比外面的风雪还要寒冷数倍。
陈凡额头冒汗,他直接一巴掌重重的扇在自己脸上:“啪~”
“王爷,属下无能,属下未能守住城池,我们的军备比不上龙家军,戎族手中如今还有投石车。
投石车一轮投射城中便死伤无数,戎族攻破城门肆意屠杀,军心被打散了,将士们全都吓破胆了不断溃逃,末将也阻止不了。”
“末将无能,末将愿意领罚!”
“愿意领罚就好。”李安冷声。
闻言,陈凡心头一惊,自己都这样了,李安还是不愿意饶过自己么?
陈凡焦急的想着对策,最终他将视线停留在龙凝霜身上。
其故作诧异,旋即挤出一抹笑容:“看到王妃无事,末将便安心了。”
李安脸色一寒,冷冷的看着陈凡,这小子是在提醒自己,当初是他让龙凝霜逃出军营保住一命的么?
陈凡对上李安的视线,吓得连忙低头。
沉思片刻,李安冷冷出声:“你现在身负重伤,本王再罚你就显得太不近人情味了,等你的伤养好了,本王再做定夺吧。”
陈凡是出去送粮负的伤,自己刚到军中就把陈凡宰了,怕是会引起诸多将士的不服啊。
闻言,陈凡心底一喜,连忙行礼:“谢王爷!”
……
不多时,李安坐在校场高座,陈凡拖着受伤的身体冒着风雪整军。
“王爷,如今辛阳城中还有五万士卒,全都在这里了,若是王爷有需要,属下可从其他六城调兵过来。”陈凡艰难的行了一礼。
李安冷冷的扫视了下面的士卒一眼,眉头微皱:“已是深冬,为何将士们的冬衣还如此单薄?”
“回王爷话……”陈凡正在组织语言。
这时,一个前排的将领咬牙切齿的回答:“回王爷话,我们早该穿上厚实的冬衣的,若是龙统军不拖欠我们的冬衣和军饷的话!
属下等人身上能够穿上冬衣,还是陈凡将军变卖祖宅,这才置办好的!
不过人家龙家军在最前线杀敌,军饷比我们多,军备、冬衣比我们好也正常。”
这话说得酸溜溜的,众多将士顿时就露出一脸不满的神情。
一听这话,龙凝霜瞬间怒了,她怒斥出声:“你们胡说八道,我们龙家军的军备是由王爷直接提供,而你们其他两军的军备、冬衣、粮饷都是由兵部提供。
兵部送上来的物资都不经我龙家军之手,我父亲如何克扣你们的冬衣和粮饷!”
“嘁~”将领冷哼一声:“龙骁是统军,需要经过他的手?他只要知会一声,自然有大把人愿意替他办事!
现在的事实就是,兵部拨银子了,但我等并未穿上能御寒的厚实冬衣!”
“你……”龙凝霜气得怒目圆瞪,她愤怒的看着那人:“你怎敢污蔑我父亲的清白?”
“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既然没做过,还怕人说么?”将领眼神冰寒的看着龙凝霜,他的眼中对龙凝霜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杀意。
他算是贾合的心腹,就算贾合能力再怎么拉胯,但和他们也是过了命的交情。
而龙凝霜这个贱人,居然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