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话也就敢在肚子里腹诽一两句罢了,虽然看不惯这位总兵大人,但是董琦在这儿势单力孤,根本不是这位总兵大人的对手。
即使心里在怎么嫌弃看不惯,他也不可能就此说出什么指责的话。
“此时,外面人多势众,大人还是暂避风头的好,而且……若是一两个闹事之人,还可以抓起来严惩不贷,然而,这如今差不多全城一大半的百姓都来了,真要是严惩不贷,只怕是这一大半的百姓都活不了,俗话说得好,法不责众,当然还是想想该如何抚平这些感性的怒火。”
董琦说的客客气气,给足了面子,何总兵冷漠的看他一眼,脸上怒火不变,阴沉着说道:“此事我自有主张,你且等着吧!”
他沉默了半晌,才叫身后的侍卫去军营送信,直接要叫军营的士兵护送开道回府。
不到半刻钟,骑兵营的人就骑着马,分成两列浩浩荡荡的朝着府衙来了。
那些百姓原本在前面拦路不肯让开,那些骑兵营的人喝斥,双方你来我往吵起来。
那些丘八有些性子火爆的,直接甩起马鞭子往人脸上打,几鞭子下去,差点没把人
的脸都给打烂了!
被打的人疼得哭天喊地,这哭声喊痛声,大大激起了民众百姓的惊慌和愤怒,愤怒到了极致,那些人甚至不顾眼前这些人是骑兵营里的人,一个推着一个上前赶,一茬接着一茬的人头冒出,像潮水一样要把这骑兵营的人给淹没了!
“军爷杀人啦!要杀我们百姓灭口!大家和听着!死就死了!也好过在家里死的窝窝囊囊的!他们官商勾结,聚拢民财,多行不义,咱们这是替天行道!大家上啊!十八年后,咱们又是一条好汉!”
各种煽动的话此起彼伏,大声吆喝起来,百姓们的情绪本就处在冲动的节骨眼上,被这么一煽动,岂有不暴躁的理,一个个面红耳赤激动的往前冲去,那些骑兵营的人,惊慌失措之下,有些亮出了兵器,推搡间,武器伤了人,那股子血腥气味弥漫开来,更刺激的众人的情绪!
“这些贼配军们杀人了!大家伙上啊!为咱们的同伴报仇!他们有错在先!即使咱们错了,也是法不责众!弄死他们!”
那些骑着军马的军爷原本只是想杀鸡敬猴,给这些百姓一个厉害瞧瞧,威逼着他们
退下,可是谁知道这些人竟然一个个都不怕死,甚至伤了人之后,他们的情绪更激动了!
“各位父老乡亲听着,这里是巡抚衙门!不是你们能够乱来的地方!识相点的话,赶紧回去,我们既往不咎,若是不识趣的,平白无故没了性命,那可就不关我们的事儿了!”
说着,回首的军爷鞭子从众人脚下一甩而过,鞭子上的倒刺打得人小腿划拉出一道伤口,血丝渗出来,空气中的血腥味更浓郁了。
“大家伙不要信这些话!他们这些人就是想逼死我们!如今,城里的油盐粮食价格是什么样,大家心里有数!这些人就想大发难民财,我们要是妥协了,咱们那点子家底,肯定也要被他们这些官商勾结的奸人给掏干净了!”
“大家伙不要信!叫何总兵出来!叫他给大家伙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不把粮油价格平息下去,我们绝不退!就算饿死被打死在府衙门前,我们也绝不会!”
“饿死穷死,被打死都是死,老子就在这儿,要为百姓们讨一个公道!就算被你们这些黑心的人害死了,那也是一条好汉!”
“父老乡亲们!大
家叫那个何总兵出来!让他给我们一个交代!”
这些平民百姓的话一句说的比一句过分,原本以为可以威风凛凛欺压百姓的军爷们一见到这阵势,心里先怯了几分,回首的百夫长只能忍着那些百姓的怒骂,艰难开辟道路,通了往府衙的路后,急忙敲门。
不多一会儿,门就开了,何总兵本以为骑兵营的人到了,这些平民百姓就不敢再闹事儿了,可是,谁知一开门,见到的竟然是群情更加激愤汹涌的乌泱泱的一大波人!
“何总兵就在前面!大家伙上啊!今天他不给大家一个交代,大家伙就别回去了!”
何总兵的出现就像是黑夜中亮的蜡烛,瞬间把百姓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乌泱泱的人群,就像潮水一样疯狂的朝着何总兵方向疯狂涌去!
那些骑兵营的人,又不敢直接兵刃相对,只能以人围墙拦住那些百姓,可是小小的一百多人哪里拦得住这将近千人且群情激愤的百姓?
一拥而上的人群,几乎是瞬间就淹没了那些围城人墙的骑兵,有好几个不小心被从马上拉了下来,瞬间就被百姓的一双接着一双的脚踩成了……
何总兵看到这阵势吓的瑟瑟发抖,慌忙叫道:“拦住他们!不许他们进府衙一步!”
嘴里大声叫喊着,他飞快往门里跑,甚至让身边侍卫把大门关上了,让那些骑兵营的人在外拦着。
那些丘八也不是好惹的,原本一开始理智压抑着,勉强没有再闹出更多人命,可是如今看这些百姓个个得寸进尺,好几个弟兄直接被拉下马踩的生死不知,红了眼的丘八们,也不知道是谁先抽出了马刀,一刀子砍下去,血肉飞溅!
惨叫声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