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不耐烦的一脚踹翻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乞丐,恶狠狠的威胁道:“再敢靠近我,信不信我叫家丁打断你们的腿!”
白玉堂看不过去了,正要出面调解,谁知还没开口,身后就已经传来了郑玉的声音。
“光天日之下,竟然敢在京城门口聚众闹事,你们好大的胆子!”
郑玉虽然穿着一身便服,可腰间却挎着一把大内侍卫御置宝刀,威风凛凛自带官威气场。
他一出现,那些乞丐个个都吓得一哄而散,再不敢缠着那个中年男人。
郑玉走过来道:“就是你在此聚众闹事?好大的胆子!天子脚下竟然都敢如此猖狂,你是谁?本地还是外地的?”
那中年男人一见到郑玉,身上的嚣张气焰顿时萎靡不少,低声下气的赔笑道:“这位大人息怒,在下并没有聚众闹事,只是那些乞丐看我颇有余财,所以跪着围着求我施舍怜悯……”
郑玉对他的谄媚讨好视而不见,听到此话后,眼眸危险地眯了起来:“颇有余财?”
那男人连连点头承认。
郑玉微微一笑道:“看那些乞丐围着你不放,便知你没有施舍怜悯,为富不仁,说的便是你这种商人了!”
一
边的守城官认识郑玉,讨好的附和道:“世子爷说的是!这些为富不仁的奸商最是可恶,这几日林城那边闹雪灾,这些奸商趁机哄抬物价粮价,当真是可恶!这人为富不仁,世子爷不妨将其抓起来,治他一个聚众闹事影响治安之罪!”
白玉堂就在一旁看着,对这些肮脏的官场风气实在是看不过眼了,刚才那个富商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是这直接就把人抓起来……也太过分了。
经常听说抄家的知府灭门的县令,今日一见,白玉堂对这官场黑暗的认知更深刻了。
“大人……草民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是我绝对没有聚众闹事!都是那些乞丐主动围着我的!不是我闹事的!”
郑玉微微挑眉,一手么在那刀柄上,看着面前这中年富商,目光微妙。
中年富商看着郑玉态度透着些许微妙,顿时恍然大悟,面上更是做出诚惶诚恐的表情:“此事说来话长,一两句话也解释不清楚,大人是为民的好官,绝不会平白无故冤枉了草民,还请大人给我一个辩白的机会!”
郑玉脸上笑容逐渐微妙,抬手扶起眼前弯下腰解释的中年富商,将国公府的令牌塞到
他手上,面带微笑的说:“这里风大,我不愿剥夺你解释的机会,来我府里慢慢把这事的来龙去脉给我说清楚!至于要怎么说清楚……那就要看你的了!”
围观的诸位百姓见到这一幕,无一不沉默以对。
白玉堂从未想过郑玉还是这种主动索贿之人……一张面如冠玉的俊脸顿时像笼上了一层阴影,阴沉沉的,看着不太开心。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郑玉竟然还是这种主动索贿之人?这也太无耻了……”
白玉堂一方面不相信堂堂世子爷竟然会这么不要脸的当众威胁索贿,可一方面又亲眼所见对方的无耻行径,一时之间,他反而词穷了,不知道该如何指责这一行为。
韩清看到这一幕不仅没有生气,往日清冷的表情也逐渐变得温和了许多,甚至嘴角还带上了点点笑意。
“太白兄,你可不能误会了郑玉,关内大部分地区闹雪灾,许多百姓流离失所,朝廷不肯开仓放粮救济百姓,私底下组织那些富商主动捐赠粮食。
可惜愿意捐赠者寥寥无几,所以这些个官员才会选择用这种威逼利诱的方式逼他们主动捐粮。”
韩清的一番解释,让白玉堂恍然大悟。
郑玉搞定了这事儿,走到白玉堂两人跟前来,先和两人问了声好,随后便皱眉问道:“五日之期已过,她还是没有回来,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带到?”
白玉堂信誓旦旦的保证道:“放心,我早就把这事儿告诉她了,她绝对会在规定的绝对会在规定的日期内赶回来,给她点自由,你整日管的这么多,她肯定会越来越不耐烦的。”
郑玉一忍再忍,最后忍无可忍地打断眼前这人的话:“够了,闭上你的乌鸦嘴!最后警告你一句,闲着没事就回你书院去,再不济,还能照顾下我儿子……”
郑玉临走前,留下个微妙的眼神,让白玉堂自行体会,白玉堂脑门一根筋,根本看不懂对方的暗示。
韩清倒是看懂了,不过他选择了沉默,没有多说什么。
其实郑玉只是想要提醒一下,让白玉堂别整天和韩清混在一块,因为这样很容易得罪皇帝。
别的事情,皇帝可以大度不计较,但是一旦遇到韩清的事情,那皇帝的心眼可比针尖还小,好歹对方也是自己名义上的大舅子,郑玉可不想看到‘他’被皇帝视为眼中钉。
白玉堂皱着眉头莫名其妙,一边的守城侍卫满
脸堆笑走过来问:“两位可是要进城吗?”
韩清点头,那侍卫立刻就做了个请的手势请他们两人先进成,完全不管前头排队的人。
甚至连进城需要交的两文钱都不用给了。
对于这一幕,围观的老百姓没有一个敢直言指责,只能默默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