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生怕他被气出个好歹,连忙小声劝导道:“韩兄,冷静一下,身体最重要。”
宫里服侍的太监奴婢,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和外面一般的奴婢家仆,从言行举止和平日做事都和普通奴婢奴才不同,在那些有见识的人眼里,一眼就能看出差别来。
他在宫里的消息,还没有传得整个京城都是,他分外爱惜最后一点仅剩的名誉,如果真成了众人眼里以色侍人脔—宠,韩清只怕会真的忍不住会彻底绝望。
“那些人知道又如何?朕是天下之主,拥有整个天下,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你!他们就算真的知道了什么,又能说什么!如果他们真的要说什么闲话,朕自会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让那些人闭嘴!”
一席话,让整个氛围仿佛被分割成了一个压抑到极致的沉闷独立空间,韩清红着眼,肩膀微微颤栗,看着李辰的眼神只恨不得扑过去将这人咬成碎片!
白玉堂心里也不好受,可是这种事情,根本没有她插手的余地。
“你……你……”韩清指着李辰想要骂人,却什么都骂不出来。
李辰也冷了脸,沉声道:“你现在有两个选
择,一个是出宫,但是要带上这些服侍你的人,第二个事不出宫,我不逼你,你可以自由选择!”
无声的压抑,弥漫在韩清和李辰两人中间。
许久,韩清咬牙开口道:“好!我带上这些人。”
这妥协,对李辰来说是是好事,对韩清来说是耻辱,白玉堂生怕他们会爆发更可怕的矛盾,连忙扯了扯韩清的袖子提醒道:“快些出去吧,不然等天黑宫门落钥,就来不及了。”
韩清一言不发的跟着白玉堂上了马车。
马车内,只有两人,吩咐了马车夫出发,白玉堂掀起帘子一看,马车行驶出一段宫道后,身后紧紧跟上了一辆低调的马车。
白玉堂看到了,韩清自然也看到了。
目前能在宫里做马车的人,除了当今皇上,不用再多作他想。
韩清烦躁无比闭上眼,苍白的唇勾起讽刺的笑容弧度:“本以为出宫就可以不用见到他,我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白玉堂也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韩兄,我敬佩你这永不屈服,但是你如果偶尔服软,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换做是我,只怕我会……会承受不住这种折磨而屈服的。”
说着,她
自嘲一笑,想到曾经的赵锦,她其实也和韩清没两样,真遇到这种事,她恐怕也不会屈服,如果真屈服了,只怕她和赵锦也不会这么潦草结束,
韩清曾经对她说过,如果能恢复自由身,他宁愿付出生命!
愿意为自由而死,纵然可敬,但是作为韩清的朋友,在看到他孤身一人面对压迫无力反抗却偏要反抗的样子,她真的很心疼,如果可以,她宁愿韩清不要那么倔强,顺从屈服一下,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这些话,她不敢说,因为她也清楚,如果自己这个唯一懂他的人都这么劝他,韩清会很难过,
韩清已经活的很艰难了,她不想让这个人难过。
“你会屈服?”
韩清突然笑了,不同于刚才的讽刺笑容,他这是发自内心的的真心笑容:
“你是绝对不会屈服的,因为我足够了解你,在某些事情上,我们的选择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白玉堂无话可说,她正要放下掀着帘子的手,突然眼尖的看到宫道边上,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低头挨训,那个人,她有印象,是之前系统提到过一体双魂的柳依依!
“柳才人!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
高在上的贵妃吗?我告诉你,你现在不过是个……”
那个长得面目刻薄的嬷嬷正在骂柳依依,柳依依委委屈屈的低头不敢有一点反驳。
白玉堂看这一幕,顿时下意识的道:“停一下!”
马车停住,韩清顺着白玉堂的视线往外看去,看到被欺负的柳依依委委屈屈的样子,整个人一愣,比白玉堂反应更快的冷声呵斥:“住手!”
他一把掀起马车帘子下去,大步流星来到柳依依跟前,看到柳依依正在小声啜泣,不知想到什么,竟然一反常态的帮这个曾经差点害死他的人说话:“她就算被贬为才人,那也是主子!品级再低,也是你主子!你竟然敢以下犯上!当真是不知死活!”
白玉堂连忙跟上来,看到这一幕,满头雾水,韩清对柳依依可没什么好态度,为什么他竟然会愿意帮这人开口说话?
不过白玉堂看到柳依依一脸委屈,就已经猜到了这人应该是那个穿越的宅女依依,不是那个有系统的依依。
“韩清公子……”
那个嬷嬷脸色一抽,勉强挤出个笑容来上前请安,一边陪笑一边为自己刚才的不妥当行为辩解。
“其实不是
老奴以下犯上,而是柳才人要求越来越过分,她这个品级能分到的吃食都是都固定份例的,可是她硬是骂我们克扣了她的份例,整天骂骂咧咧不得安生,老奴也是被逼无奈……”
白玉堂一听这话,下意识的把视线转到柳依依身上,她这一副小可怜的模样,怎么也不像是嬷嬷说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