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赵棉就更加心疼了。
“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出现在你面前了吗?吃再多的苦也没关系,要能够早点见到你,这些苦,我吃的心甘情愿。”
李文盛本想摸摸她的脸,帮她擦一下眼泪,可旁边毕竟还有丫鬟小厮,不好意思做出这等过分亲密的举动,只能强忍着对赵棉说:“我们见面了,应该高兴才对,你别哭,你一哭,我就……”
李文盛心疼的看着她,眼中的怜惜相思之意,已经不需要用言语来说明了。
因为这里还有其他人存在,他们总要顾及着一些礼数,因此说话都是极为平常的叙旧,只是两人目光缠绵,其中不尽之意,亦不需要用语言来说明。
小厮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心里越发着急,眼看天色已晚,可是这位小姐还是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他着急焦虑的心再也控制不住了,上前弯腰行了个礼,低声下气的提醒:“小姐,天色已晚,再不回去我们府上就要落钥了……”
赵棉咬了咬下唇,声音略略拔高:“你是什么东西?仗着是我哥身边的人,就敢来命令我吗?”
她这不是扯高气昂,响亮的声音里满满都是着急和不舍。
她才
刚刚和李文盛见了面,不舍得这么快就要分别。
李文盛当然知道她这点心思,微笑着劝说道:“他说的也是对的,天快黑了,你一个姑娘家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
赵棉一双清澈眼眸里盈满泪水,说话声音已经带了点哭腔,听着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才匆匆一面,转眼就要分别吗?”
年轻的她,只恨不得和眼前喜欢的人朝朝暮暮日夜相守,然而现实却是如此不尽人意。
难怪人常说欢乐趣离别苦,这离别,果然够苦,苦得她一颗心都要碎了。
“我今日才刚回京,匆匆赶来见你,本来也很累了。”
一听到眼前这人说累,赵棉皱着眉头也只得同意了就此分别。
回到府上,经过后院小花园,赵棉就看到自己的哥哥,正在前方不远处的花丛里悠哉悠哉的赏花。
赵锦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挑眉饶有兴趣的问道:“见到他人了?感觉如何?”
赵棉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一张白皙娇俏的脸蛋,不知不觉攀上了两抹羞涩的红霞。
“感觉……还好。”
看自己这妹妹脸上的红晕,赵锦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你要知道,李文盛是礼部侍郎的儿子
,正儿八经的书香门第官宦之家,你只是个商户的女儿,你们之间,这门庭差别不是一般的大,认真说来,就是门不当户不对。”
赵锦是个忠于现实的人,并不看好这一段男女身份差异较大的感情。
这世道,身份差别已经成为了许多人一生无法跨越的沟壑,他的妹妹也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如何能够克服这难题。
“哥哥,我知道我们两个身份差异巨大,但是,他心悦于我,我亦心悦于他,两情相悦,又为何不可?我相信,只要我们彼此相爱,这些困难,我们都会共同面对解决的。”
赵棉咬的下唇发白,心底其实也很担忧,但是面对质疑时,她还是能够挺身而出,肯定的表白自己心意。
“你的对他心意,当真是不肯回转了吗?”
赵锦淡淡问道。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赵棉坚定决绝,丝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赵锦心中怜惜她之前遭受过感情背叛,因此此时也不强求,作为一个兄长,他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该提醒的也提醒了,如果赵棉打定主意要一条路走到黑,他也没法说些什么。
只希望她不是一时冲动。
李文盛回到郑玉给安排
好的别院,还没洗漱更衣,就已经有下人来通报:“李公子,世子爷和主子爷已经在后院小亭子里等着了。”
正想吩咐更衣的李文盛动作一顿,面上露出斯文礼貌的笑,淡淡的说:“带我去见他们。”
后院小亭子里,李文盛见到了二人。
他一掀衣摆,正要跪下请安,郑玉上前一步扶住他:“文盛风尘仆仆赶路,看来也是辛苦的很,这等繁文缛节,可先暂时不必顾及。”
李文盛不多说,只是拱手简单的行了个礼。
交代了一些特殊情况,李辰问道:“那东西,你带回来了没有?”
李文盛微微一顿,本就严肃认真的脸上更多了几分凝重之色:“带回来了。”
说着,李文盛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四方平角檀木香盒,将此物双手举过头顶恭恭敬敬的给李辰奉上。
李辰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方雕刻精致的国玺。
暗沉的檀木盒子里,这块国玺玉质莹润,暗淡的光线下自有一种流光溢彩的温和玉润的柔美,只看得人忍不住陶醉其中。
只因为,这一方国玺所代表的权力,无法不让人心动,李辰伸手拿出这块玉玺仔细端详,这上
面雕刻着八个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看到这八个字,向来镇定冷淡宛若冰雕般的李辰,这会也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所图大业,可成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