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倘若赵棉霍然起身说不行我就是要跟着李公子,我已经和他酱酱酿酿卿卿我我谁也离不开谁啦!大概会更像穆云笙与赵锦的预料。
只不过赵棉竟然只是默默说一句好,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尤其听赵棉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是说因为祁宣的原因,会放弃以后所以觉得心动的人了。这怎么行?
看来,问题在往与她和赵锦预料相反的方向发展啊。
“话还是不能这么说的,棉儿。”穆云笙清清嗓子道,“李盛文是李盛文,祁宣是祁宣,你若真对他动心了,我和你哥不会责怪你,男女相恋本来就是人之常情……但是因为李盛文长得像祁宣你就干脆放弃他了,岂不是既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也辜负了你自己?”
赵棉脸上出现了一丝犹豫,但仅仅是一瞬间:“可是我感觉不到,他做的事情和祁宣做的有什么不同……因为新鲜感或者别的什么,就对我好,那么一旦在有更好的选择了,他不就会像祁宣那样抛弃我了么?”
赵锦忍不住了,沉声道:“你既然是这么想的,这几日为何还总是和他出去?”
“他是看在你
的面子上才对我好一点儿的。我干嘛要拂了他的好意?”赵棉赌气道。
穆云笙不动声色提醒道:“可是我记得你还也挺开心啊,尤其是你腰上这块儿东西——你也很喜欢不是么?”
穆云笙的视线下移,赵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见赵棉腰间悬着一块极好看的琉璃佩。
今儿赵棉穿的可不是那天李盛文夸赞过和琉璃佩相衬的那条裙子,若是不喜欢,怎能日日都戴在身上?
赵棉似乎是被戳到了痛处,起身咬牙道:“既然说要走就走,又问这么多做什么?哥哥你不过就是日日故意对我提祁宣,一定要叫我不开心么?”
穆云笙和赵锦都没来得及回答,赵棉已经摔了帘子径直跑出屋子去了。这下连最后一点劝说的机会都没有,两人对视一眼,还是穆云笙先开的口。
“这下问题可大了……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穆云笙叹口气,“这么看来,她还是很在意祁宣的,不然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如果祁宣一直对她有影响,那叫她出来散心的目的不就达不到了么?”
赵锦到底对女儿家这些事不明了,已经皱
起眉头来:“那依你的意思,该怎么办?”
“既然是两个人的事,我看你还是先问问李盛文的意思好。”穆云笙一边说,一边看着窗外的梧桐树出神。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都是初夏了,去年的这个时候,赵棉还为了要让祁宣吃口好吃的甜食,一个劲儿缠着穆云笙要她教她做糖糕呢。
赵棉晚饭用的不多,只说身体不舒服。
那几日穆云笙生病的时候,柯月容就安排赵棉搬到穆云笙旁边的厢房歇息了。这一点倒是正好为赵锦晚上来找穆云笙提供了便利。
当然,穆云笙绝对不是这样想的。
因此当这天晚上,空气中都散布着湿漉漉的雨水味道时,穆云笙预见了晚上将有一场大雨,却没能预见门口还有个来敲门的家伙。
她去开门,一拉开门就见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不用说,是赵锦。
“我来啦,你那次生病的时候好像很怕打雷,我就想着过来陪陪……”
“不用了谢谢公子美意,时候不早公子快些去歇息吧!”
穆云笙面无表情说完这一段话就要关门。赵锦见状,赶紧斜插进一只脚来,不让穆云笙真的把门关上,
小声急促道:“让我进去,我是有话跟你说才来的……!”
穆云笙手上的力道小了些,但还是坚持要关门:“不必了,有什么事都明天再说。”
每一次和赵锦二人同屋,这个表面上看起来一心只有生意的家伙就会突然说些叫人脸红的话,简直就是触发了情商突然升高的开关。这一点上一次生病的时候穆云笙隔着被子领教过,更早之前他生病的时候也领教过。古人都说,事不过三,那么这一次她总该涨点记性了才是啊!
赵锦似乎是怕被隔壁厢房的赵棉听见,声音越发小下去,但是话语当中的急迫意味不减:“我刚和李盛文那小子喝完酒。是真的有事!快让我进去。”
说话间外面的雨点已经砸下来,穆云笙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在外面淋雨,只得侧身让开路。只是让开路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家伙是喝了酒来的,登时心里“咯噔”了一下。
赵锦看到穆云笙的脸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摆摆手道:“放心吧,我今儿那水诓的他。”
穆云笙又吸了吸鼻子,闻不到酒味,这才放下心来:“说吧,什么事儿?”
“我问
过李盛文了,那小子做生意脑子没我好用,只有一个优点,就是酒后说得必然是真话。”赵锦提起自己今晚的成果来忍不住得意洋洋了些,“我把他灌得七八分醉了,才支使开那些伺候下人,问他对赵棉什么意思。你猜他怎么说?”
穆云笙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赵锦真正问的话绝对没有这么“文雅”,原句必定是诸如“你若是不喜欢棉儿就不要去撩拨他,否则你我两家的任何关系就都到此为止了”这一类的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