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那个声音一直在呼唤她,全然带着着急的意味,她也不好意思继续停留在这儿,只得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
尴尬的说道。
“我家里的人来找我了,我现在必须要离开。小和尚,我住在杜家,你日后若是下山化缘的话,不如来也来我家看看,保证不会亏待你的。”
话音刚落,那人的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着急,她再也不敢停留,抬脚便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一边跑还在一边暗道,完了,要是让叔父知道她这次来国寺竟然调戏了里面的一个小和尚,一定会把她揪回去用家法伺候。
她平常调戏调戏那些不听话的小子们也就算了,至于调戏国寺里的师傅,简直在试探太奶奶的底线。
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她就觉得十分可怕,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太奶奶平日里最信佛,总觉得举头三尺有神明,神明在天上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别说调戏佛家中人了,就算对佛门中人口出不敬之言,她就得受到不小的惩罚。
也算她跑得快,她刚跑没一会,她的叔父便从树林中窜了出来,眉目间满是焦急,想来已经寻人寻了很久。
而安泽清仍旧立在原地,一副我佛慈悲的模样。
看见一如玉的小和尚立在水潭边,杜家叔父免不得要停下关心两句:“小师傅,水潭危险,你还是快上来吧,免得等会掉下去了。”
安泽清仰头望着他,一脸温和天真的问道:“施主如此一副行色匆匆,不知所为何事?”
提到这件事,杜家叔父就来气,他狠狠的叹了一口气,望着面前的小和尚,有口难开:“在下今日带着家中侄子前来礼佛,侄子却很是顽皮不知在何处走失,我特意来这转转,看能不能找到他的身影。”
找到那丫头了,他铁定要狠狠撕掉一层她身上的皮。
这么不听话,平时在家里
也就罢了,毕竟家中有那么多人能盯着她,不让她出任何的事情,但在外面若还如此放肆,那边是他们杜家太没有家教。
就算为了以后不让杜家受人非议,他就必须要将那丫头的管束夹紧起来,免得日后真惹出他们杜家不能解决的麻烦。
安泽清似不经意,恍然大悟,欲言又止,皱着眉头却半天没有开口。
一看他的模样,杜家叔父眼皮子不由得跳了两下,稳了稳心神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师傅是不是见到我那不争气的侄子了?”
安泽清委婉而道:“我只见到一位与我同龄,束着天蓝色发带的小施主,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施主您要找的那一位。”
看,他说的多自然,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一位是谁,自然也就不知道他是不是面前人的侄子。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既不能让人怀疑他,又必须要给人足够的筹码。
既然杜家叔父话里话外都说杜子衡是男儿,那么他便也附和两句。
“就是他!”杜家叔父一着急,不自觉的拍了拍大腿,那瞬间的疼痛让他止不住龇牙咧嘴一番,又见眼前的小和尚用一种极为诧异的目光将他盯着,杜家叔父也极为不好意思,张嘴解释道:“我天生力气大,刚才不小心拍到痛处,让小师傅看笑话了。”
这一刻,安泽清终于明白为何杜子衡小小年纪便拥有一身怪力,原来是家族遗传的关系。
看小师傅了解的点点头,杜家叔父这才又道:“小师傅既然看见了我家那位不争气的侄儿,是不是能告诉我他向什么方向走了?”
安泽清为难的摇摇头,抬手指着刚才杜子衡藏身的那棵树:“我也不知道那位小施主去哪里了,我刚才见他的时候,他正待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