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燃懒得应付,拿着她的手机付了账,然后拽着她的手腕离开。
“你弄疼我了。”梁知夏嫌弃的不肯跟他走。
祁燃干脆丢下她的手,直接将她横抱起来,快步走出酒吧将她塞进车里。车里开了冷气,梁知夏躺在后座椅上,酒意不断侵袭着她的大脑,她蜷起身子,小小的一只,像只没有攻击性的幼猫,脆弱的惹人怜爱。
“疼,我好疼。”
“祁燃,我好疼……”
祁燃拧着眉,弯下腰来,“哪里疼?”
他只听到了她说疼,后面一句他没听清,似乎在叫着谁的名字。
梁知夏不再说话,她闭着眼,浓密的睫毛不住的颤抖,隐隐沾染了湿意,鼻尖也红红的,在低声呜咽。
看着她的脸,祁燃感觉到心底的躁意又复起,无处宣泄,令人烦躁不安。他不懂,这躁意从何而来。
他目光沉了沉,起身往前走。走到半路,他又停下,像是忍了又忍,最后沉着脸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梁知夏的身上。男人的衣服宽大,几乎罩住了她整个人。
祁燃坐上了驾驶座。
等到车子启动,梁知夏不动声色的埋了埋脸,待到她的脸完全埋进外套底下,她才缓缓睁开眼。外套上还残留着独属于男人的清列气息,熟悉又陌生。
他要开始利用她了吗?
时间隔得太久,很多事她已经记不清了,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在利用她。
对了,没错。
从一开始,这个男人就在利用她。
祁燃提前给侯叔打了电话,等到他将车开到别墅门口的时候,侯叔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佣人将梁知夏从车里扶出来,小姑娘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黑色外套,神情怔怔的。
“扶小姐回房间,好好照顾她。”
“是。”
侯叔交代完,然后看向祁燃,眼里有不满。
“你不该让大小姐喝这么多。”
祁燃对上侯叔的眼神,从容冷淡的回道:“我只在乎她的生死,其他的,不在我的职责范围。”
侯叔被他噎了一下,确实如此。他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像他一样将大小姐当做自己的孩子。
祁燃朝侯叔点了点头,然后回了房间。手机振动了一下,是谈宋的微信。
【谈宋:然哥,你回来了?】
【齐然:嗯。】
祁燃将手机扔到床上,然后拿着衣服进了浴室。脱衣服的时候他感觉到右肩传来痛感,他抬头望向镜子,他的右肩靠近脖颈处有道明显的牙印,深可见血。
他蹙了蹙眉,没管这伤口,打开花洒。伤口碰了水,刺痛感更甚,可祁燃却觉得痛快,仿佛只有这样的痛才能让他忘记刚刚那莫名的躁意。
洗完澡出来,祁燃擦着湿发,丢在床上的手机又亮了起来,还是谈宋的消息,发来一个“辛苦了”的表情包。
祁燃看了,没回。
他随意的擦干头发,关了灯躺下。小臂遮着眼,长腿微曲,他睡得并不安稳,仿佛陷入了梦魇。
“我好疼……我好疼啊……”有人在哭。
准确的说,是个女人。
谁在说疼?
“祁燃,我好疼……”
谁在叫他?
半夜,祁燃从梦中惊醒,额头布满了密汗。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疼痛欲裂,心口抑制不住的闷痛,他到底为什么会做这个梦?
什么都没梦到,只听到有人在叫他,在说疼。
到底是谁?
祁燃突然想起今晚梁知夏蜷缩在后座椅上,紧紧抱着自己,像是无助般,她好像在喊疼。
是她吗?
脑海里浮现梁知夏的脸,却立刻被他否决掉。
怎么可能是她。
祁燃紧抿着唇,脸色有些难看,想到了梁知夏,自然而然的就会想起她今晚扑到自己怀里的画面,她纤细的腰,柔软的触感,每一帧画面都自然而然的强行进入他的脑海。
祁燃有些嘲弄的勾了下唇,难不成是因为没碰过女人,而梁知夏又……
生的太过漂亮。
所以他才会梦到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