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落开口时,声音轻快,半点也没有因为自己被抓进了牢房而烦恼,面上笑吟吟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
似乎师徒两个不是在牢房中互相打招呼,而是在大街上久别重逢互相招呼。
华国华闻言差点没被她给气死。
没好气的道:“好好说话!谁要和你在大牢里做邻居了!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被抓进来的?邵南初呢?他就眼睁睁看着你被抓?”
华国华接连几个问题表达着他的急切,也让白秋落意识到了他的在意。
白秋落不想他担心,却也明白她既然进来了,还被华国华给看到了,他担心她是必然的。
所以也只能尽量轻快的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忽然就被抓了。南初他出门办事了,说是您的事情有了线索了,他要在的话肯定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被抓的啊。”
华国华闻言顿时皱眉:“抓人总是要有个由头的,你给我说说事情具体是怎么回事。”
白秋落便将丁山到医馆报信,她冲动之下出了医馆,然后她被衙役给包围,被人给抓了的事情告诉了华国华。
“你的意思是,他们是先抓了你爹娘,再去抓的你?”华国华闻言抓住了重点,问。
“是的。”白秋落应了。
华国华皱着眉想了想。
好一会儿才似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然变了脸色。
白秋落注意到了华国华的脸色变化,便问:“师傅可是想到什么了?脸色怎么这
么难看?”
“没……没什么。”华国华强压下心里冒出来的念头,勉强自己表现出面色如常来,企图遮掩过去自己的面色变化。
此刻的华国华有些发懵。
因为他想到了白老爷子身上。
虽然白老爷子已经故去,但是他生前的罪名并没有洗清,他依旧背负着叛国的名头,如果衙役是因为这个而抓的白秋落一家,那么此番白球落一家恐怕不容易脱身。
不,不应该说不容易脱身,而应该说完全没有脱身的机会。
叛国之罪是没有活路的。
哪怕白老爷子已经故去,白秋落一家身为他的后代,当时出没有落在白老爷子身上的刑罚和惩处,定是要他们来抵的。
也就是说,一旦罪名落实,白秋落他们必定是要按照叛国罪处置的。
叛国之罪,要么死,要么流放边疆服役,不管哪一个,在眼下看来,都是死路一条!
白秋落很清楚的看到了华国华的脸色变化。
她明白华国华定然是想到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不然他不会面色大变。
可是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呢?华国华又为什么不肯和她说呢?
白秋落光是想着就觉得心痒难耐,不由得追问:“师傅你骗人,你刚刚明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的!你到底想到了什么?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您就快说吧,好奇死我了。”
白秋落这话带着三分娇嗔和几分认真,让人光是听着,就难以生出拒绝的心思。
若是平时,她用这种口
气对着华国华说话,华国华定然是拒绝不了她的,她问什么,他都是愿意告诉她的。
但是这件事情太大了,太沉重了,而且他也只是猜测,并不能够肯定,若是他猜错了呢?就这么大刺刺的说出来,不是叫旁人听了去么?
那到时候本来没事,都会变成有事的。
所以华国华并没有说,而是瞪了她一眼,道:“我说了没事就是没事,瞎闹什么呢。”
“师傅你骗人,你刚刚的脸色一点也没有没事的感觉好不。”白秋落的执拗性子上来了,也瞪着眼回答道。
华国华知道她的性子,有时候是真的拗。
所以他也不管她,只是沉着脸道:“说了没事就是没事,别问了,再问不理你了。”
华国华说着,索性坐在靠着门边的墙角,不搭理她了。
“师傅?”
“师傅!”
“师傅……”
……
前后换了好几种口气和华国华说话,华国华都不开口,白秋落算是明白了华国华的坚持,知道她若不明说她不再问,他是真的不会搭理她了。
只好哼哼了一声,说:“好啦,人家不问就是了,师傅你别不理我啊!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嘛师傅……”
少女的声音带着娇嗔又莫名含着几分委屈,让华国华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这是个比他孙子还要小的小姑娘啊。
虽然说是他的徒弟,但是其实他对她也没尽到多少做师傅的责任,反倒是此番他出了事,她不离不弃,多番打探要救他
。
她那么好,他又怎么舍得不理她?
他就是怕自己被她哄着将什么事情都给说了,所以才故意不理她。
见她软了口气,说不再追问,他也就松了心神。
“当真不问那些有的没的了?”华国华开口问。
白秋落见他搭理自己了,哪里还敢迟疑,连连点头:“真的真的,师傅我发誓,我真的不问那些有的没的了!师傅你别不理我啊,我一个人好无聊的,这里好无聊!”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