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婆婆从十几岁就嫁给华国华了,夫妻多年,不单单经历了这一次的风波,二十多年前的那一次事故也是她陪着一起度过的。
也正是因为有那一次的前车之鉴,所以这一次她才会这么恐慌难安。
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华国华的身上还是背着官司的。
当年皇上虽然法外开恩只判了华国华二十年的流放不许归京,如今二十年期满,按说华国华就算举家迁回京城也没什么。
可是那到底是涉及了皇家皇族的事情,不追究还好,一旦追究,怎么都是有权有势的才有理。
真要追究,他们也没办法。
所以回京之后,华国华才会这么的低调。
但是这一次的开错药方吃死人却是直接将华国华推上了风口浪尖。
偏巧此番出事的人是当年的刑部尚书的孙女,结合当年的事情,更是会将华国华给定义成庸医。
但是华婆婆知道他不是。
华国华对医术的痴迷、执着还有认真是她这些年看在眼里了。
她能肯定的说,没有比他更热爱医术的人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他,却屡次栽在了他所热爱的医术上,被人用医术做手脚陷害,身陷囹圄,这让他该多受打击?
如今又是冬日,牢房里阴冷得很,华婆婆就怕华国华心里有气,过不下去,在牢房里病了。
如今他年纪又大了,万一熬不过去,她一个老婆子该怎么办?
所以她才会恐慌难安,比二十多年前他出事时更甚。
白秋落多少明白她的心思,见她夸她,也不扭捏,坦坦荡荡的受了之后,又笑吟吟的开口道:“您要这么说我,那我可就受了啊。您都对我这么有信心了,那更别担心师傅了,我既然说了师傅不会有事,那肯定就不会有事啊。
”
说着又语重心长的说:“您要相信我是最棒的,我一定能做到寻常人所不能做到的事情。”
华婆婆见她这样说,不由得轻笑出声。
“好好好,你是最棒的,我不担心了,我相信你,好不。”华婆婆被她略带几分小傲娇的模样给逗乐了,无奈的应道。
白秋落本来也是故意逗她开心的,见她虽然笑得无奈,但好歹笑了,心下便松了口气。
这才笑吟吟的开口道:“婆婆,您要相信我,相信师傅,师傅他不是那种会被轻易打败的人,虽然身陷囚牢,但是师傅并没有自暴自弃,身子也好得很,还有南初命人照应他,只要京兆府那边不动刑罚,师傅是不会有事的。
师傅都没放弃,您怎么能自暴自弃呢?这么冷的天,您不吃不喝也不取暖,这情况别说是您了,换成是我也熬不了几天就要病倒,您难道希望师傅出来之后,还要面对生病的您而自责吗?”
白秋落方才故意搞怪,这会儿却是温声细语柔和的劝,让华婆婆不管是从口气上还是心理上,都是能够直接接受的。
华婆婆也知道她自己这两天的状态确实不对,这会儿也略有些不好意思,乖乖的点头:“好,我听你的,放心吧秋落,我一定会好好保重自己,让自己这把老骨头好好活着,等他出来。”
若是他真的出不来,我就等葬了他之后,陪他去死。
这句话华婆婆没有说出来,但是心里着实是这么想的。
白秋落不知道华婆婆心中的决然,她只知道眼下华婆婆的心态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看着华婆婆已经振作了,白秋落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陪着华婆婆说了好一会儿话,看着华婆婆生了疲倦,又压着她上床睡觉,看着
她入睡之后,白秋落这才踏着夜色出了门。
邵南初还在医馆里等她。
白秋落跨步进入医馆的时候,看到了他身旁还坐着华思宇和另外一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的眉宇之间和华思宇有些相像,应该是他的父亲,也就是华国华的儿子华琼书。
白秋落上前唤了一声:“南初。”
和邵南初招呼之后,她才看向华思宇和华琼书,“师兄好,思宇好。”
华琼书闻言笑了:“早闻小师妹聪明伶俐,这一开口就是一声师兄,就不怕认错人了?”
“师兄和思宇有四五分相似,应当错不了。便是您不是思宇的父亲,是他是叔伯,喊一声师兄总也是没错的。”白秋落闻言浅笑着应。
华琼书闻言想了想,还真是这个理。
“小师妹你好,我是思宇的父亲,我叫华琼书,今日来主要是谢谢你为了我父亲仗义执言所说的话和做的努力。”华琼书开口道。
白秋落闻言微微一笑,道:“您别这么说,您的父亲也是我的师傅,我了解师傅的为人,也了解师傅的医术有多好,师傅是被冤枉的,我这个做徒弟的自然是要替他洗刷冤屈的。”
“父亲能收下你这么个弟子,是他的福气。”华琼书轻叹一声,说。
二十多年前华国华出事的时候,他已经成人了,便是华思宇也已经出生了。
所以当年那一场祸事,他是知道的。
那次的事情发生了之后,他是亲眼看到那些人对他们避如蛇蝎的做法的。
尝尽了人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