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样看我?”邵南初被白秋落的目光盯得莫名其妙,下一瞬的问。
白秋落从他的怀里呲溜一下坐起身来,一脸认真的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皇上的想法和他想做的事情,这些都是机密中的机密吧,你怎么会知道?”
面对白秋落的发问,邵南初有瞬间的哑然。
他对她素来是不设防的。
所以方才跟她说话的时候也没有考虑太多,只想着让她安心,不要这般惶恐难安才好。
却不想,她是不惶恐难安了,可是一理智起来,就找到他的疏漏了。
邵南初有些头疼,不过也没有要骗她的意思。
说好坦诚相待,那他就不会刻意欺瞒。
“我是皇上的心腹,来见你之前刚刚见过皇上,从宫里出来,皇上命我暗中调查秘密势力的事情。”邵南初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事实上也没有多说什么。
至少他没告诉白秋落,那股隐秘的势力和上一次单振兴匆忙回国,直谏边境有内奸一事有牵扯,也没告诉她,是那股势力的人伤的宋知秋,险些要了他的命,更没告诉她,那股势力还和白老爷子当年被陷害,流落江南有关。
所谓坦诚相待,也是有限度的。
告诉白秋落一件事情的大概,让她心里安心,也就足够了。
至于更多的细节,说起来繁复,他不会说,他相信以白秋落的聪慧,也不会多问。
事实上,白秋落也没有想到更深的地方。
她光是听到邵南初是皇上的心腹一事,就已经无比震惊了。
“怎么会?你不是只挂了个正二品督察院都御史的闲职,并不管事的吗?怎么忽然就成为皇上的心腹了?”
邵南初见她张大着嘴巴错愕的模样,眼中不由得浮现出浅浅的笑意。
抬
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轻笑:“你可记得督察都御史的权利?”
“平素没有实权,但是对百官有监督之权,可越百官直接向皇上行检举之权……”白秋落说到这里忽然顿住。
恍然明白了过来。
这权利看似空泛,没有实际的权利,也没有几个脑残会随意的去检举百官,但是这范围却何其广泛?
最重要的是,这不是代表了皇上的信任吗?能直接越级跟皇上直接沟通,本来就是莫大的殊荣。
若是叫一个心思不正的人有了这样的权利,皇上信任,都听他的,那到时候朝堂又会乱成什么样?
有这样权利的人还不是皇上心腹的话,那谁是?
“可是……”
“可是旁人却认为我没有实权,不怎么看重却也不轻易的得罪我?”邵南初接了她的话。
白秋落默默点头。
没错,这就是她想问的。
毕竟就明面上的那个权利,不是已经很明显的将邵南初给圈在了皇上的阵营里了么?怎么还有傻缺会认为他一点权利都没有呢?
邵南初低低的笑,道:“可能是他们觉得我没有实权,而且从来没有检举过旁人,皇上也不曾听过我的话,所以轻视我吧。”
白秋落:“……”
呵呵哒,她相信等事情最后拆穿的时候,那些以为邵南初不重要的人,肯定场子都会悔青的。
不过想到这里,她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她忙问:“那庄靖铖呢?你和他在一起不会是因为皇上的吩咐吧?你不会表明和他是朋友,暗地里是想害他吧?”
白秋落有些紧张。
她和邵南初是恋人,庄靖铖是苏瑾寒是恋人,本来邵南初和庄靖铖是朋友,她和苏瑾寒是朋友,这样也挺完美的。
可如果邵南初和庄靖铖做朋
友并不是出于真心,而是为了监视他,完成皇上的任务,那她和瑾寒要怎么办?
她压根没办法面对瑾寒啊。
邵南初看一眼她的眼色,多半就明白她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伸手戳了戳她的脑门,没好气道:“你男人像是那种不折手段的人吗?谁说了我是皇上的心腹就不能和庄靖铖做朋友了?”
白秋落捂着额头,嘟哝道:“我还以为你是皇上派去监视他的呢。”
说着又有几分担心。
“可是你既然不是因为皇上的授意而去接近庄靖铖的,那么你是皇上的心腹,却又帮着庄靖铖夺嫡,如果皇上他知道了,你不是会很危险?”
正所谓一臣不事二主,虽然邵南初和庄靖铖只是朋友,但是邵南初在庄靖铖出事的时候却也是出手帮了他的,如果让皇上知道了,要治他的罪,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会。首先我和庄靖铖的关系只是朋友,并不是君臣主仆,平日里他的事我不插手,也只有他出事或者他请我帮忙的时候,我才会酌情出手。再则,便是皇上知道我和庄靖铖是至交也没关系。”邵南初想到皇上提起庄靖铖时的反应,微微眯了眯眼。
“为什么没关系?皇上不是很不喜欢靖王吗?处处给他使绊子吗?庄靖铖不是最不受宠的皇子吗?皇上如果知道了自己的心腹和他有牵扯,”白秋落连声问。
“傻丫头,任何事情都是有两面的,浮于表面的东西,都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