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放两桶吧,一会儿还要水我再给你说,你帮我把这个布给挂起来。”白秋落对老伯说。
老伯不会说话,但还是点头应了,然后帮着白秋落将布给牵开,挂在墙上打的钉子上,两边这么一围上,就隔绝了一个小空间出来了。
“老伯你到外面等我吧,这里我自己可以了。”挂好布之后,白秋落道。
老伯忙点头,比划了一下,让白秋落有事叫他之后,便转身出了牢门,守在外面。
白秋落等他走了之后,端起一旁的木盆,装了一盆清水,拧了帕子开始替地上的人清洗面孔。
她替对方洗脸的时候,能感受得到她脸上传来的滚烫温度。
显然,她因为伤口没有得到好的处理,已经开始发烧了。
说实话,虽然还没有替那人清理干净身上的污秽,将伤口完全的给暴露出来,但是就从露出来的伤口她就明白,这人不好治。
不过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她也只能全力一试了。
白秋落细细的将她脸上的脏污洗去,露出了她的面孔。
那人有着很是英气的五官,五官单独分开看,乍一眼看上去像是男子,可衬着她惨白的脸色来看,却又透着柔弱,细细看去,又会觉得她的五官组合在一起之后,柔和了英气,看着很是养眼,越看越好看。
因为常年的不见天日,她的脸色很白,白得几乎透明,脸上的青色血管甚至都能看到,显得有些渗人。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邵南初的母亲孙瑞瑛。
而之前的老伯,正是哑伯。
可惜的是,白秋落并没有见过孙瑞瑛的画像,也不知道她的名字,所以哪怕孙瑞瑛是她的未来婆婆,她也是当面不识。
尽管不知道眼前这人就是自己的未来婆婆,但是白秋落还是很同情她,虽然孙瑞瑛身上传来
的恶臭让她哪怕裹着面巾也阻拦不住的往她鼻子里钻,熏得她够呛,但是她并没有嫌弃。
白秋落洗干净她的脸,用了整整两盆干净的热水,而洗过之后的水,已经变得漆黑无比了。
白秋落将脏水放在布帘之外,喊哑伯去倒掉,换成干净的水。
随后,她开始给孙瑞瑛清洗一头凌乱的长发。
孙瑞瑛被囚禁了十多年,李芬雅从来没有安排过人给她剪过头发,梳过头发,她自己的双手又被绑着,肩胛骨被钉着,无法清理。
一头乌发凌乱的缀在脑后的头发疯狂成长,如今她的头发甚至比她人还高,又揪成一团,根本梳不顺。
白秋落冲着外头喊了一句:“老伯,有没有剪刀?你给我一把剪刀吧。”
外头哑伯啊的应了一句,然后白秋落就听到他走远的脚步声。
没一会儿,脚步声再度传来,是哑伯回来了。
白秋落掐着时间探出头去,从哑伯的手里接过剪刀,又一脑袋钻了回来。
随后,白秋落开始替孙瑞瑛剪头发。
她估摸着将孙瑞瑛的头发留到了腰际的长短,将多余的长发剪去。
纷乱的长发便是剪起来也花费了白秋落好一番功夫。
白秋落将多余的长发减掉之后,将长发给弄开,随后又将干净的水盆放在孙瑞瑛的脑后,开始替她洗头发。
洗完头之后,白秋落将她的头发细细的擦得半干,累得坐在地上喘气。
她本来就受了重伤刚好,今天这一天所做的事情,对她来说确实是够呛的了。
休息了一会儿,白秋落开始替孙瑞瑛清理上半身。
孙瑞瑛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分辨不出颜色来了,说是衣服,不如说是碎布。
衣服早就被鞭子抽得零零碎碎,一条一条的搭在身上私密之处,遮掩住她的身子。
她的手脚都被
铁链绑着,白秋落也解不开,索性用剪刀将她身上的碎布给剪开,露出她的身子。
哪怕白秋落对她的伤势早有所料,但是真正将她清洗干净,露出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时,白秋落作为一个陌生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孙瑞瑛的身上,身前身后最多的是鞭伤,有已经好了的白色疤痕,有刚刚好了没多久的鲜红伤疤,也有刚刚结痂的伤口。
层层叠叠的覆盖在她原本应该白皙嫩滑的娇躯上,她看着就像是由疤痕组成的异样。
身上唯独还算完好的地方就是她身前的柔软了。
或许是对方考虑到将她那里的衣服打破的话,哑伯照顾她不方便吧。
如果说这些只是让白秋落震惊的话,那么她肩胛骨上的两个窟窿,就让白秋落惊骇了。
白秋落细细的检查过她两个肩胛骨的伤口,发现她的肩胛骨应该是反反复复的被人用铁钉给钉过,所以伤口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几乎有一个成年人小半个拳头那么大的窟窿。
清洗过后,伤口处的狰狞也越发的明显了,里面不但往外流着脓血,伤口周围甚至满满的都是腐肉。
她之前闻到的恶臭除了她多年没有清洗过身体的酸臭之外,腐烂的味道便是从肩胛骨上的两个伤口上传来的。
白秋落几乎不敢想象,有这样的两个伤口,眼前这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在这环境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