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褚行的激动,白秋落其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到底是同样从青山镇出来的,又曾经一起经历过事情,她还救过褚俊才,白秋落与褚家父子的渊源不可谓不深。
能在人海茫茫的京城因为一个人而重新聚在一起,可谓缘分深厚。
“我也很意外。”白秋落微微一笑,道:“不过还是祝福你,胭脂是个好姑娘,虽然她的出身不好,但是为人心地善良,我相信只要你真心接纳她,你们一定能过上幸福的日子。”
“我会好好珍惜胭脂的。”褚行郑重的说着,目光落在胭脂身上时,眼中闪过一抹柔情。
褚行是个很重感情的人,虽因为要报恩而纳了玉莲儿为妾,可是多年来却从来都没有碰过她,发妻死后更是如此。
他这人不动情则以,一旦动情,定然是无比认真的。
所以他和胭脂的意外相识,让他干涸枯竭的感情生活被一点一点唤醒,充盈之后,哪怕明知胭脂的出身不好,会被人诟病,但是他还是下定决心想要娶她。
或许是因为这些年风风雨雨经历过了太多,又有玉莲儿一事让他明白了当年他错过了的事情,所以如今的褚行想得更开了些。
想要的他就该争取留住,而不该因为外人的目光而畏缩,导致错过想要的,最后后悔终生。
就如当初,他纳玉莲儿为妾是为了报恩,也是怕世人议论,说他是忘恩负义之辈,纳玉莲儿为妾此举虽全了他的名声,可却也因此给他们夫妻之间留下了隐患,后来更是因为他的疏忽大意而导致了发妻之死,褚俊才被逼装疯。
若不是白秋落的意外出现,救了褚俊才和他一命,就算他没有死在玉莲儿所下的慢性毒药之下,就算他最后发现了玉莲儿的阴谋,恐怕也是
悔之晚矣。
毕竟等他发现的时候,发妻已亡多年,褚俊才恐怕也已经遭遇不测,他再发现,就算要了玉莲儿和李朝然的命,事实上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到那时就剩下他孤家寡人一个,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所以经历过上次的事情之后,褚行便在心中告诉自己,往后的人生,他要过得自在些,想做什么就及时去做,免得留下什么遗憾。
所以当他明确他确实对胭脂有意,想要娶她之后,便回家和褚俊才商量娶胭脂的事情,得到了褚俊才的同意,他便毫不犹豫的将人给娶过门了。
“好,今日是你们大喜的日子,一会儿我多敬你们几杯,祝你们百年好合。”白秋落笑了。
一旁的安月儿闻言唇瓣动了动,想说“姑娘,主子可是吩咐过了让你不许喝酒的……”。
但看着白秋落开心的样子,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在宴席开始之后,悄悄的让人给邵南初传了消息。
因为他乡遇故人,白秋落很开心,然后一如安月儿所预料的那般……喝多了。
喝醉的白秋落总算有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朝气,如同一个孩子般,和褚俊才勾肩搭背了起来。
安月儿数次上前想将白秋落和褚俊才给分开,但都被白秋落给推开了。
白秋落说:“月儿,你不许管我,今天我开心,我想干什么,就……就干什么,听到没!”
说这话的时候,白秋落虎着脸,瞪着眼,格外的严肃,可又带着几分娇憨。
安月儿无奈,只能恶狠狠的瞪了褚俊才一眼,道:“小子,你给我老实点,要是敢占姑娘的便宜,我剁了你的手信不信。”
褚俊才也喝了几杯,面上浮现出浅浅的红色。
他淡淡的看了安月儿一眼,没搭理她,依旧和
白秋落说着话。
只是他命下人拿了个干净的杯子上来,悄悄的将白秋落面前的酒杯撤了,换上了白开水。
安月儿见状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心里暗自嘀咕道:“算你识相。”
于是,等邵南初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白秋落俏脸通红,伸手勾着褚俊才的脖子,一手拉扯着他的脸,嘴里大声说着:“俊才我告诉你,你就是个小毛孩!别每天绷着个脸跟三四十岁的老头子似的!你这个年纪,该笑,该闹,该学习,没必要那么老成。还有啊……”
邵南初闻言,忍不住伸手将人一提,一捞,直接打横抱在了怀里。
白秋落骤然被带走,褚俊才猛的站起身,抬头看着邵南初。
“谁……睡啊,抱我干什么?放我下来?”身体骤然腾空,失重感让白秋落吓得大叫了起来。
“落落,是我。”邵南初低沉的开口。
醉人的醇厚嗓音透过白秋落的耳朵直接传到了她的心底,让她迷迷糊糊的抬头看他。
“南初,是你啊。”看到邵南初的模样,白秋落傻傻的笑了,“南初,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白秋落在他的脸侧蹭了蹭,一脸娇憨的问。
原本还满心怒气的邵南初因为她这个举动而暖了心扉,知她哪怕喝醉了还能认清楚他,心中微暖。
低声道:“嗯,我来接你回家。”
对他来说,恭亲王府那个地方从来不是他的家,有她的地方,才是他的家。
白秋落闻言呵呵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