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秋落回到大厅的时候,厅里只剩下邵南初一个人了,陈萍应该是去忙去了。
白秋落刚走到邵南初的身旁,就被他抓住了手。
“疼吗?”邵南初低低的问。
白秋落顺势蹲下身,轻声道:“不疼的,他刚抓住我不就被你打飞了么,别担心。”
“可你叫了一声。”邵南初微微蹙眉。
白秋落那会儿惨叫一声,要说不疼,她怎么会叫?
“我就被抓住的那会儿觉得疼,后来人都叫你打飞了,哪里还会疼啊。而且你不是帮我报仇了么。”白秋落的小手指勾住邵南初的,浅笑着开口。
因为他坐在轮椅上,白秋落便蹲在他的面前,纤细的手一只放在他的膝盖上,一只勾着他的手,抬头看他时嘴角带笑,让邵南初看得心中生暖。
“旁人的性命对我来说还不如你身上的一块淤青来得重,所以往后要好好的,别让我担心。”邵南初低低道。
邵南初从来也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也不觉得自己有多大方。
对于他来说,他只在意自己在意的人,自己在意的人身上便是出现一个口子他都会心疼得不行,而旁人便是丢了性命,于他而言也无关紧要。
虽然他的话说得很是凉薄,但是白秋落却并没有害怕或者恐惧他的意思。
她心中庆幸,能被他这样放在心尖疼宠着,至于旁人的死活,与她何干?
再说了,邵南初又不是一个嗜杀的人,他对陌生人只能算是冷漠,并无无情。
能让他下狠手的,都是敌人,要么是想要害他,要他性命的,要么是妄图害白秋落的。
既然是敌人,也就没什么好手下留情的了。
毕竟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救蛇的农夫,从来都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
县城,岑府。
林管家带着还在昏迷的两个侍卫出现
在了岑山和岑夫人的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岑山看到昏迷的侍卫,他们身上还有干涸的血迹,顿时皱眉问。
“回大人的话,那白秋落实在是太过分了……”林管家冲岑山行礼之后,义愤填膺的开口细数白秋落的恶行。
将今天的事情歪曲了一遍,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当然,说法自然是白秋落仗着他们有求于她,便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对他极致羞辱什么的。
岑山闻言脸都黑了,道:“她当真这么说?”
“是的,她说了,她对县令大人有恩,不怕大人,让大人别想仗势欺人欺负她,至于公子的病她不会来看,死了也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林管家恶意的说。
他很清楚岑公子对岑山和岑夫人的重要性,他这么一说,只会让两人对白秋落恨之入骨。
至于去求证的时期,林管家倒是不怕。
两边都是仇人了,别说岑山这人刚愎自用,压根不会起去求证的心思了,就算他去又怎么样?难道他还能信了白秋落这个对手的话,不信他这个管家的?
“放肆,简直岂有此理!”岑夫人愤怒的以手拍桌,大声开口。
岑山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阴沉的脸色却也说明了他的不悦来。
“老爷,我早就说过直接派人将她绑了来就好了,你非说什么要先礼后兵,你看她都咒咱们儿子了,简直不可饶恕。”岑夫人咬牙说着。
此刻的岑夫人满脸怒容,说的话嚣张又尖锐,一张脸看着哪里还有半点白秋落初见时的端庄从容,看着刻薄极了。
“她救过彭善宇的女儿,不能硬来。而且她是大夫,若她不是心甘情愿的来救治真儿,想对真儿动点什么手脚是很容易的,到时候真儿才是真的凶多吉少了。”岑山低声道。
“县城里大夫这么多,她不过是
一个小丫头片子,难道医术还真能好过那些老大夫去?就非她不可吗?”岑夫人满脸不信。
“也不是没有请府医前来看过真儿的伤势,你忘记府医怎么说的了?”岑山淡淡的开口问。
岑夫人顿时沉默不语。
因为府医的话她记得很清楚,他说他无能为力,让他们另请高明,非但如此,他暗中的意思是,这伤没治了,还是快些准备后事吧。
她当时听了便怒不可遏,虽然没有当场发作,但是却也命人找机会结果了那个府医。
不是说她的真儿命不久矣,没得治了吗?她就先送他去见阎王。
“可是莲儿和那白秋落不对付,上次我也对她出过手,她对咱们家怕是早就已经恨之入骨了,是不可能会来给咱们真儿治病的。若真威胁了她来,她要是真像你说的,对真儿动手了怎么办?而且她真能治好咱们真儿吗?”岑夫人垂着头声音哽咽的开口。
“若是她都治不了,那也就没有旁人能够治好真儿了。”岑山应了一句。
毕竟真儿受的伤太严重,普通大夫根本不敢治,而白秋落却是救过单振兴的人,她若是不能治好真儿,那也没有别人能治得好了。
见岑夫人依旧低低的啜泣,一副难过得不行的样子,岑山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放心吧,我自有法子让她乖乖的,心甘情愿的救治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