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南初的话让白秋落微微一愣,奇怪的问:“怎么这么说?”
“县尉姓岑。”邵南初淡淡道。
白秋落眨了眨眼,这才反应过来,“岑火莲?”
“嗯。”
“不是,她早不找我麻烦,过了这么久才来?是不是有点迟了?”白秋落好笑的问。
虽然距离岑火莲的事情也就过去了几天而已,但是在白秋落的认知里,岑火莲可不是个能忍耐的性子。
她受了委屈,又丢了面子,应该忍不住才是,怎么可能安静了这么久?
“无所谓迟早,你毕竟救过彭善军的女儿,他们需要时间缓冲。”
“哦。”白秋落应了一声,心里有些无奈。
她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呢,没想到都过了这么些天了,岑火莲又冒出来了,真是麻烦。
伸手扒了扒头发,白秋落有些抓狂。
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些仗势欺人的权贵了,可麻烦。
邵南初看着她苦恼的小模样,嘴角倒是流露出了一抹笑容来。
“别担心,只管放心去,我会安排好。”
感觉到邵南初的大手在她的头上作乱,白秋落微微皱眉,嗔道:“别揉了,我头发都被你揉乱了。”
“不是你自己扒乱的?”邵南初轻笑。
白秋落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脱离他的掌控范围,嘟着嘴道:“明明是你揉乱的。”
邵南初也没打算和她辩个清楚,所以也没有坚持,笑着颔首道:“你既说是,那便是吧。”
邵南初一副“你说什么都是对的”的模样让白秋落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别开了眼。
他总是这样,随意一个眼神和动作,都能让她感觉自己是被宠溺的。
……
县城,县尉府邸。
白秋落背着药箱,面色平静的跟在下人的身后,来到了一个修建得很是大气的院子里。
绵绵的细雨之中,院
子安安静静的坐落着,院子里青葱翠绿的植被被水雾笼罩着,多了些朦胧的美感。
白秋落面色平静的跟着下人进了屋檐下。
“这位大夫,我们夫人身体金贵,您这满身的风雨怕是会冲撞了夫人,还请随奴婢去沐浴更衣,再过来看诊。”白秋落刚走到屋门口,收起手中的纸伞,就听到有下人在她耳边说。
白秋落抬眸看去,看到一个穿着下人服装的丫鬟站在门口,笑盈盈的看着她说。
虽然表现得很恭敬,态度也很好,但是白秋落依旧捕捉到了她眼中的轻蔑和不屑。
白秋落眸色淡漠,平静道:“我是个大夫,是来看病的,不是来伺候人的,你家夫人既然金贵,那就不要找我这种下贱的人看病,我也伺候不起她,告辞。”
说完之后,白秋落也不管他们,转身就要走。
传话的丫鬟懵了,傻傻的看着白秋落的背影。
不对啊,不该是这样的!她只是按照夫人的吩咐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而已,对方的反应怎么和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不是应该满心憋屈却又无可奈何的跟着她们去沐浴更衣吗?
还是领着白秋落来的人先回过神来,拦住了白秋落。
“白大夫,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请白大夫不要为难我们。”
“为难你们?不是你们在为难我吗?既然请我来看病,就好好的让我看,别整那些有的没的,我不耐烦应付。”白秋落冷淡的开口。
如果可以,白秋落压根不想走这一趟。
可是她不来也不行,对方实在是太麻烦了,为了一劳永逸,她还是来了。
反正邵南初说了,有他在,什么事都不会有,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既然这样,她怕什么?自然不会委屈自己,不乐意就直接提要走人就是了。
她倒是希望对方直接答
应了让她走人呢。
可惜她知道,对方是不会同意的。
果然,那个下人说完话之后,那丫鬟就干巴巴的开口了,“白大夫稍候,我这就去请教夫人。”
白秋落知道对方不见到她是不会放她走的,所以无所谓的站在了原地。
丫鬟匆匆进了门。
床上坐着一个贵夫人,看到她进门,淡淡的问了一句:“已经去沐浴了?那边安排好了?”
“没……没有。”丫鬟想到白秋落的表现,结结巴巴的开口。
“什么没有?哪里没有?”岑夫人皱眉问道。
“白大夫不肯去,她说她是来治病的,如果要整旁的事儿,她不奉陪,说是要走。”丫鬟忙说。
岑夫人顿时皱眉,如果白秋落不愿意去的话,那她给白秋落准备的东西就都白费了。
转念一想,白秋落毕竟和县令有关系,没有将事情落实的话,县令那边不好交代。
但是事情若是落实了,县令想必也不会为了一个大夫和他们翻脸。
岑夫人想着,便道:“那就先请她进来,有什么话到时再说。”
按照岑夫人的想法,只要人进来了,给她看了病,想要做什么那还不是她说了算吗?
“是,奴婢这就去。”丫鬟应了,转身匆匆往门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