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是秋落,你不在家吗?”白秋落见屋里没有应声,又喊了两句。
院子里宛若定格的一群人终于缓了过来,其中一个妇人笑着朝她走来:“哟,这就是老三家的秋落啊,今年得有十五了吧?瞧这出落得多俊呢,快让二伯娘好好瞧瞧。”
那人伸手就来拉白秋落。
白秋落侧过身避开她的碰触,淡淡道:“你是谁?在我家做什么?”
“瞧你这孩子,怎么还不认识我了?我是你二伯娘啊。”那女人尴尬的笑了笑,忙道。
白秋落歪了歪脑袋,一脸天真浪漫的说:“二伯娘?我不记得我有二伯啊,你莫不是认错了人,找错人家了?”
白子丹的夫人姓吴,闻言嘴角都僵住了。
这时在厨房忙碌的陈氏才匆匆走了出来,看到白秋落的那一刻,她眼圈都红了,忍不住哽咽的叫了一声:“秋落。”
白秋落抬头就看到了厨房门口的陈氏,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本来上次陈氏晕倒之后,她就替陈氏调理了一段时间的身子,虽然没有拔除顽疾,但是面色却好看了些,加上日子好过了,面上也有些肉,看着风韵十足。
就是二十来天前陈氏去镇子上赶集,去医馆寻她的那次,看着还是面色红润的。
可如今站在她面前的陈氏,面黄肌瘦,眼下黑眼圈眼袋全出来了,双眼无神,就好像许久未曾睡好过一样。
看那身形,绝对瘦了十几斤。
眼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就这么瘦没了,白秋落眼中沉得能滴出水来。
她松开轮椅,快步朝着陈氏走去,拉住她的手:“娘,你怎么瘦成了这幅模样?不是让你好好照顾自己吗?你就这样听我的话的?”
白秋落的话语中满是愤怒,让陈氏满心的委屈都涌上来
了,啪嗒啪嗒的落着泪却说不出话来。
“哟,秋落啊,你……”吴氏见状心里觉得不好,忙着开口。
白秋落转头,狠辣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让她浑身一个激灵,顿时说不下去了。
“你是谁?这一屋子在我家嘻嘻哈哈的人又是谁?若说不清楚,我就报官说你们私闯民宅。”白秋落一字一句的说着,话语狠厉。
“你这死丫头回来就不消停,报官,报什么官?这都是你二伯一家子,这是你二伯,你二伯娘,大堂哥,二堂哥……”王氏从屋里出来,站在台阶上,指着白秋落就骂,一通介绍下来,又道:“别那么没眼力劲,瞎说。”
说完白秋落,王氏又对着陈氏骂道:“你这个懒货,在这躲什么懒呢?还不快去厨房把饭给做了,不然一会儿你爹他们回来吃什么?”
陈氏刚刚落了一场泪,这时已经平静了下来,她本来也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只是白秋落不在家,她总有些立不起来,没有人帮着她。
如今白秋落回来了,她自然不会再被人指使欺负,所以乖乖的站在白秋落的身旁,不说话。
白秋落见状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些,好歹没有包子到家,她在的时候还知道反抗。
看着王氏,白秋落道:“奶的意思是,这是我二伯和他一家子,那为啥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他们?”
王氏脸色一僵,她家二儿子受不了苦去人家家里做倒插门女婿是她心里的痛,提一次痛一次。
白子丹面上也不好看,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王氏沉着脸道:“你二伯一直在外头做生意,这最近才回来探亲,你自然没见过。好了,别拖着你娘,快让她去做饭去。”
“二伯家十一口人,加上爷,奶,我爹,我娘,这得有近
两桌人了,两桌人的饭菜,奶你要我娘一个人做吗?”白秋落冷着小脸道。
“不然呢?去去去,别添乱,这些日子你娘都是这么做的,你一回来就瞎折腾,没得跑来添乱。”王氏理所当然的说。
白秋落这算明白她娘怎么会瘦成这个样子了,被这么磋磨着,没有丧命都算是好事儿了。
此刻,白秋落有些怨怪白子信,她爹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看不到娘被欺负了吗?还有着别人这样欺负她娘,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去多想,最主要的还是解决眼下的问题。
“我娘不是家里的下人,要吃饭就让二伯娘还有两位嫂嫂帮忙做,否则今日这饭就不用吃了。”白秋落一字一句的说。
吴氏闻言不乐意了,“秋落,话不是这么说,我们来做客的,可是客人,这也没有叫客人做饭的道理啊,我……”
白秋落看着她,淡淡道:“确实没有叫客人做饭的道理,但你既然是我二伯娘,也是家里人,和我娘是妯娌,没道理要我娘伺候你们。而且,谁家去做客拖家带口的?瞧二伯家这架势,怕是所有人都来了吧?这可不像是探亲,更像是逃难!”
吴氏闻言心里一跳,险些没叫出声来。
她不知道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会这么能说,这么敏锐,她只知道现下白家是他们唯一的去处了,不能丢。
所以忙堆出一脸的假笑,道:“瞧你这孩子说的都是什么话呢,当然是来做客的啊,怎么能是逃难啊。我们没帮忙是觉得你娘能干,都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