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里,古典美人青丝披散。
而不知廉耻、风骚浪荡的话却从这美人的红唇间悠悠吐出。
唐仙芝瞬间面红耳赤,她质问道:“你...你怎么出来了?”
“嘻嘻嘻...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我呢?原来知道呀,小浪货...你的心思我可都知道。”唐仙芝又换了个语气。
紧接着,这浪荡语气又被拨乱反正,“你回去!我不是你说的那样!!”
话才说完,这语气却又嘻嘻笑道:“哟~哟~守着礼仪,压抑自己,真的开心吗?
当初是谁在花瓣浴里,孤独痛苦到无人倾吐心事,所以才诞生了我,让我听你说那些羞羞的话。”
“八爷~~八爷~~八爷~~~”这语气一声高过一声,如天鹅引吭,发出高亢到能令任何男人血脉喷张的尖声。
“八爷,来呀,来上我的榻,来让我生个大胖小子~~~”
这语气肆无忌惮地叫着,嚷着。
“让八爷做第一个男人,然后,我们再去找更多的男人,让天下男人都臣服在我们的石榴裙下,让他们品尝到人世间最美的甘露,再一脚踢开他们,让他们跪着求我们,却不能如愿。好不好,好不好?嘻嘻嘻...”
唐仙芝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继而趴在铜镜前,呜呜地哭了起来,边哭边骂:“你这个疯子!魔鬼!你别说了,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呢?嘻嘻...多好呀~多开心呀~玩儿呀~~”
“别说了,别说了!!”
闺房内。
唐仙芝原本平衡的心理,因为“白阎突然展露身份”而失衡了。
其实和离给她造成的伤害,远不止表面那么平静。
她心灰意冷,想着余生用来振兴家族,让“唐门”重新出现在世界上。
可现在,她的身边突然就出现了一个极为极为优秀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和她很亲,她完全不排斥他。
甚至,唐仙芝觉得...如果她对白阎说“妹夫,我要嫁给你”,白阎会说“好啊”。
那个男人根本不会拒绝自己。
他什么都不会拒绝,只看是谁提的要求而已。
“唐仙芝,冷静...冷静,你不可以这么想,不可以。”
“你...你要复兴唐门,要振兴家族!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
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
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镜子里,女人用颤抖的柔荑抓入长发里,深深地呼吸着,嘴里念诵着经典里圣人的句子,想把这已经具备了人格的魔鬼给塞回去。
而魔鬼在欢快地笑着,嚷着:“为什么不呢?丢下可笑的礼义廉耻!
是害怕再被伤害吗?
是害怕流言蜚语吗?
是害怕得而复失吗?
不用害怕,不必害怕。
人生苦短,我们...要及时行乐。
找八爷去呀,找他去睡觉呀,就算八爷以后离开唐家了,至少你们睡过觉了,嘻嘻嘻。”
...
...
“该睡了。”
小灵雀吹灭蜡烛,又忽地如百灵鸟般,婉转饶滑地喊了声,“相公~~~”
可白阎只是轻轻应了声,他坐在桌前。
桌上摆了一面水晶镜,这是今天小灵雀才从大姐那边得到的,水晶镜的镜面比铜镜清晰多了,只是容易被打碎。
而桌在窗下。
窗外没有月光,只有萧索的西风吹动屋檐的灯笼,散出飘零的红光。
屋外很冷,很黑,是阴天,是万物凋零的苍凉世界。
白阎的心也很苍凉。
他的灵魂,一直在冰天雪地里。
可在唐家,在这小屋里,却能通过那些关系获得暖意。
就像一个贫瘠的乞丐,收获着别人赠予的丰饶。
“娘子...”他轻轻应了声。
小灵雀泼辣地喊道:“上来再说嘛,阎阎,你是不是怕我吃了你?我才不会呢,今天大小姐带我去挑了很多新衣裳。这...这里面还有亵衣。”
她越说越羞,然后轻声道,“上来看看嘛~嗯,其实...主要是想你看看这亵衣我穿了合不合身。”
白阎道:“好。”
他宽衣解带,上了床榻。
夫妻相拥,暖意浮生,在这苍凉的秋色夜晚里,彼此是唯一的热合。
“相公,我感觉和你在一起之后,我练刀的进展快了好多。
之前每一次马步挥刀,我还会摔坐下来。
现在,我每一刀都能劈的虎虎生威。
我感觉自己都能上阵杀敌了!
丫鬟们看了,都称赞我简直就是一头母老虎呢。”
小娇妻读书少,没感到“母老虎”的意思,只想着既然厉害的将军会被称为“虎将”,那“母老虎”的意思,不就是“女性虎将”嘛?
这个称呼,让她颇为洋洋自得。
她一个翻身,支肘托腮,看着相公的脸庞,水杏眼儿咕噜噜转着,问:“相公,为什么会这样呢?我和你好之前,怎么练都不行,但和你好了之后,我就突飞猛进。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