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娶自己,她是知道的。
可她不想他因为责任迫不得已才娶,那她不是跟易小莲一样了么?
她才不要,宁愿一辈子单着。
师父也单了一辈子,不也挺好的嘛,
算算时间,还有不到半年孝期就满了,爹啊,已经离开她三年了。
“咚咚咚。”刚关上不久的门又被人敲响。
“谁呀?”
“我,你咋这么早就关门了?”
原来是师父回来了。
易雨急忙拉开了门,又接过贺老背着的箱子。
“师父,可还顺利啊?”
“小毛病,不过他们家还挺大方,给我封了一锭银子呢。”
贺老将银子给了易雨,让她好生收起来。
话说富人看病可真大方,他们这店子开了才一个多月,便赚了好些银子了。
易雨稍清点了下,笑了,“师父,咱们该跟娇娇商量下分钱的事了。”
贺老笑道:“我这把年纪,不在乎这些黄白之物了。你俩分吧,娇娇我是不担心,就担心你。我的那份就留着给你做嫁妆吧。”
易雨面色一红,“师父,我不嫁人。”
正在喝茶的贺老微微一怔,“咋不嫁人?你和徐毅不是挺好的么?我以为等你孝期一过,就要进徐家门呢。”
易雨想到刚才徐毅的样子,羞愤不已。
“师父瞎说什么?我才不嫁他。”
“为什么?这小子挺好的,师父看好他呢。”
“我……”
“你不会是别扭他那个前妻的事吧?哎哟,都过去多久了,那也不是他的错呀。”
贺老在易家村住了一段时间,易雨家的事,和那个易小莲的事,他早听说了。
他就觉得常来看易雨的那个妇人说得对,她的这种情况嫁谁都让人不放心,徐毅不一样,知根知底,心里有她,除了是个二婚没啥大毛病,是个不错的选择。
所以薛崇瑾让他配合,他便毫不犹豫的配合了。
“师父,你怎么这么说?”易雨惊讶,没听过师父说过这些呀,以为他不知道呢。
不想人家只是看破不说破。
贺老笑道:“你和徐毅的事,咱谁不知道呀,大家都看在眼里,都为你们着急呢。”
“啊?什么?”易雨身子一晃。
“那……娇娇也知道吗?”
“她又不是傻子,咋不知道?”
易雨:“……”
“那……那李婶呢?”
“当然知道,徐家就她当家呢,她要不同意早给徐毅说亲了,哪里能让他单身到现在。”
易雨震惊又羞窘,合着大家都知道,一个个默不作声的瞧着看着。
可她还觉得大家都以为她与徐毅之间仅仅是普通朋友,因为娇娇的关系才做的普通朋友。
“你们……哼,你们太过分了。”易雨羞红了脸,一跺脚进内院去了。
贺老只觉得莫名其妙,这丫头这是咋的?
仔细想来,这丫头的内心一定很矛盾,恪守着身为女子的本分,所以她矜持,会害羞,希望像传统女子那般找个合适的人嫁出去。。
可又因为跟娇娇那个怪胎待在一起久了,心里生出些超然的想法来。
她不甘心,又觉得自己与旁人不一样,时刻渴望着打破传统,冲破封建的束缚。
可她怎么不明白呢,一生不嫁,并不是打破传统的唯一方式。学学人家娇娇大胆的去喜欢,也是冲破束缚的一种勇气嘛。
贺老走到后院,看到易雨正在做饭。
拿着刀剁骨头的狠劲儿,又时而发下呆,这模样,莫不是快纠结得精分了。
贺老无奈的摇头。
……
徐毅烦闷不已,夜深了,他并没有睡觉,而是坐到房顶上发呆。
隔壁就是薛崇瑾家,从小到大,能与自己谈谈心的,也只这么一个朋友。
想了想,觉得叫他出来聊聊,没准儿能找他取取经。
于是他摸出一个铜板来,丢到他家的瓦片上。
正抱着小媳妇温存的薛崇瑾停了下来,听着铜板将屋顶敲出的一串声音。
不上不下的徐娇娇:“……”
“相公?怎么不动了?”
薛崇瑾不悦道:“你大哥好像找我。”
徐娇娇生气的磨了磨牙,抱着他的脖子说:“不准去。”
什么人嘛,深更半夜的丢人家房顶,忒不懂事。
薛崇瑾低下头细密的亲吻着她,在她耳边低声的笑道:“好,不去,咱不理他。”
说不去哪能真不去的?他是将媳妇哄睡了才小心翼翼下床,穿好衣服,爬上对面的屋顶见徐毅。
徐毅吹了半宿的风,心里颇有些不满。
“我丢了三铜钱,你要再不来,我就得过去喊了。”
话说这默契度怎么差了呢?他应该在自己丢第一个铜钱时便明白才是。
薛崇瑾没打算找理由,坐下来后便直接说:“娇娇不让我来的,她让我别理你,我是等她睡了才敢出来。”
徐毅一脸惊讶,“她这么蛮横不讲理吗?”
薛崇瑾淡淡瞥了他一眼,“你妹子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