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实则早的很,才五点。
苏启民下楼漱口洗脸,往屋后桔园走,来到棚子里,牛羊还在睡觉,他伸手挨个碰碰脑袋,牛羊醒了,像是认识他似的,迷迷糊糊的站了起来,乖乖的出了棚子。
走了一会,安静的牛羊许是彻底清醒,张嘴发出稚嫩的哞哞咩咩。
苏启民牵着它们一路来到梨子坡。
嘉荣枝头挂的小花苞花了,非常漂亮的大红色,散发着淡淡清香,隐约可见丝丝缕缕的灵气飘于空气里,很快被周边的树木吸收。啃了好几日紫草的牛羊闻着味儿就知这是好物,够着脑袋想要往嘉荣旁边凑,嘉荣花不可能给它们祸祸,苏启民毫不留情的拽紧手里的绳子将它们往紫草地里的拉。
牛羊进了紫草地便不用管,苏启民仔细观察了下嘉荣,长势特别好,他放心的去了紫草地隔壁的空地。
这块空地比较大,约有一亩半,他准备种些苦薏。
昨儿听家里人闲话家常,说的最多的就是近两年天气越来越热,尤其是像榆城这样的大都市,树木少房屋多,仿佛一个诺大的蒸笼,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呆在空调房,这样是舒服但又很消耗自身体质,容易得各种疾病,丁点儿的热都受不住,不开空调又太难熬,日子过的是水深火热的难。
当时他就想种些苦薏挺合适。
苦薏只是寻常花草,和外面随处可见的野菊有点像,都是小小的花朵,明艳的黄色,摘了能直接泡水喝,解暑热。他手里的苦薏稍有不同,是在一处沙漠秘境发现的,挨在灵泉旁长着,灵泉被其余门派的弟子挖走,挨着灵泉长的苦薏是凡间花草,他们视若无睹,别人不稀罕,苏启民想着,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回,把苦薏收进了芥子手镯。
许是长在沙漠的原故,苦薏略有变异,靠吸日光而活,越是毒辣的日光它们越喜欢,门派四季如春阳光暖而不灼,这些苦薏就长的特别蔫,眼看快要活不下去,他只得去门派的试练地,挑了一处沙漠,将苦薏种下,高温的沙漠地,他一个小小炼气有点受不住,但没多久他就受的住了,苦薏在沙漠的烈日里越长越好,同时周身的高温也在慢慢下降。
本来觉的这花挺没用,苏启民又觉的可以再留一留,他隔三差五的带着苦薏到沙漠试练地让它们吸收日光,出了试练地再施一回逢春灵雨滋润,然后便收进了玉盒里。
就这么一养便是两年。
当初长在灵泉旁的苦薏,小小的一簇,大概就百来株花,养着养着,越养越大,枝桠繁密约一米高,像极了长势优良的树木。苏启民打算剪枝移栽,用小花盆装着放他爸的店里卖,一盆五十块。
希望能对在高温里受苦受难的同胞们有点儿帮助。
栽种苦薏前,苏启民照例先施逢春雨诀滋润土地,挪出二十株苦薏。
回到蓝星后这些苦薏就没吃过日光,一直呆在玉盒里,枝叶蔫蔫的是一个花苞都没有。苦薏虽不是灵花,估且算是变异种。它长势良好时才会开花,日子不过好连花苞都不会有。
苏春带着李又辉过来时,苏启民刚好把苦薏栽种好。
普通的几句寒暄后,李又辉拿出一叠钱:“启民我这命是你救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这点钱你千万要收下,有好多人过来问,我都没有说,就想先问问你的意见。”
“启仔如果你不愿意让旁人知道,这事儿,这辈子我们都不会露口风。”苏春在旁边斩钉截铁的接了句。
李又辉手里的钱,苏启民看都没看,只说:“我不太喜欢热闹,这事知道的人少,挺好,钱就不收了。”
“这钱你得收,也没多少,就是个心意,”苏春从女婿手里拿过钱往苏启民手里塞,粗糙的双手握紧他的手:“启仔,这点钱哪能跟救命之恩比,实在是也不知道要怎么感谢,往后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千万别嫌麻烦,咱们两家以后啊,用不着客气。”
李又辉很是郑重真诚的道谢,说了一遍又一遍。
苏启民没的办法,只好收下钱,想了下,他随手折了两个苦薏的枝桠:“回去后将它们种在日头暴晒的地方,屋周边就行,开出的花,可以摘了泡水喝。”
苏春李又辉两人没想到还有这好事,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重复的说着感谢。
苏文柏远远的跑来,人没过来声音都飘进耳朵:“哥你起的好早啊!”看到手捧苦薏的两人,他喊着春伯又哥,心想婶婶说的对,这两人果然悄悄的来找哥,这是给了多少钱?他拿眼瞄了瞄哥手里的钱,挺厚实。
“那,那我们就先回家了,把,把这花种屋门口。”苏春喜滋滋。
等人走了,苏文伯在地里东看西看:“哥,还是山里凉爽,好舒服啊。这就是哥种的紫草吗?牛羊吃着好香,看来很好吃的样子,嫩嫩的,还有淡淡的青草香,好好闻!”
瞧着堂弟越凑越近,苏启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往外带:“这草不能吃,人不能吃。倒是旁边的花,红色的,可以摘一朵给你尝尝,等傍晚过来,晒了一天太阳,这些苦薏大约会开花,也可以摘些给你泡水喝。”
“啊,我没想吃!”苏文柏闹了个大红脸:“就觉得这青草香很好闻,淡淡的,闻着可舒服。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