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城西街乃皇城集市所在,人流汹涌,商贩叫卖络绎不绝,苟楠与洪七公席地而坐,各自面前摆着一破碗,时不时的答谢着打赏的过客,一得空闲便交谈甚欢。
“大哥,上次那个一品肉入口即化,可惜分量太少,吃得甚是不过瘾呐!”
“你知道啥?过犹不及的道理懂不?一次都给吃腻了,这天下的美味可就味同嚼蜡了!”
“大哥此言有理,小弟受教!”
“要不是老乞丐深得个中三味,岂能在皇城中逗留如许之久?怕是早就吃腻了山珍海味,遍寻天下美食去了!”
不知不觉苟楠已与洪七公在皇城中逗留了近月,两人虽以兄弟相称,却让苟楠寻回了和老头相处时的逍遥快活。
彼此虽知对方不简单,却从不问及修为之事。
洪七公更是每日与苟楠大谈水陆之珍,却总能在嬉笑间令其品出人生真谛,虽不过短短月余,两人却已成莫逆之交。
“大哥,除了这皇城,你可曾去过哪些地方?”
“那可就多了!皇城虽好,久留也腻!这几十年里老乞丐来来去去,不敢说走遍洪荒世界,大夏朝周边数十国还是走了个遍的!”
“所谓食遍天下美食,尝尽人间风尘,万道之中,老乞丐独爱食之一道!”
说着,洪七公左右四顾,眼见无人注意,这才以手捂嘴,悄声细语。
“莫说这大夏皇宫,便是周边数十国的御膳房,那都是老乞丐的后花园!”
“似那白颖王朝的凤鸣朝阳,取材河枝山上罕见的金光炎泪雀,以朝溪洞独有的霓霞秘叶熏制七七四十九天,色如鹅黄三尺余,肥美不减胡羊酥,便是皇室贵胄都难品几回!”
“老乞丐为了品尝这道菜足足在白颖王朝御膳房守了三月,好不容易等到皇帝老儿做寿却被老乞丐拔了头筹,五谷丰登之数被老乞丐吃成了二龙戏珠!”
“还有沂威国的鹤鸣九皋,子畴国的鹿鸣贺嘉宾,昌水国的花雪芜丝,海祁国的娇莺戏蝶...”
苟楠直听得垂涎三尺湿衣衫,腹中馋虫蠢蠢欲动。
“大哥打住!再说下去小弟的馋虫就造反啦!”
“看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恰巧明日乃是大夏太子的生辰,想必今晚便有不少难得一见的佳肴,大哥带你去拔个头筹!”
“好!今晚便去!”...
深夜,御膳房内依旧灯火通明。
无数厨工往来纷乱,时不时有叫喊声传出,应该便是御厨呼唤帮厨递菜端盘。
两道身影藏匿于不远处的黑暗之中,时有雷鸣之声从腹中传出。
“大哥,照这个样子下去,怕是等到天亮都吃不上啊!”
“没想到这个大夏太子年纪轻轻排场却大,这场宴席的规模,皇帝老儿做寿也不过如此啊!”
“早知道就先填填肚子再来了!”
说着,苟楠的腹中一阵雷鸣:“你看!我肚子叫唤得比雷声还大!”
洪七公闻言老脸一红,悻悻道:“对不起,兄弟,那是大哥的肚子在叫唤呢!”
“咕噜咕噜!”
两人腹中的馋虫如遇知音,你唱罢来我登场,此起彼伏交相争鸣,惹得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片刻后,哑然失笑!
直到两人腿脚蹲的都有些酸麻了,御膳房内才灯火尽熄,所有厨工一哄而散,眨眼间便寂静无声。
“走!”
两道黑雾飘忽忽进了御膳房,随后惊呼连连。
“兄弟,这一场等的不亏呀!居然有这道朝天撅!”
“朝天阙?这名字够大气!”
“你听错啦!是朝~!天~!撅~!”
“撅?”
“撅!”
“撅屁股的撅?”
“撅屁股的撅!”
苟楠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耳朵,再细瞧一眼洪七公,虽一脸兴奋之色却是一本正经。
“在哪儿呢?我倒要看看这朝天撅是如何撅法,竟能让大哥如此惊叹!”
“那不就是?”
顺着洪七公所指方向看去,一个精巧的盘子里十几个鸭屁股围成一圈,可不就是一起朝天撅着?
“大哥,这就是朝天撅?”
“别废话,吃上一个你就知道!”
苟楠将信将疑拿起一只鸭屁股,一口咬下,满嘴芬芳!
肥而不腻,香而不俗,皮脆爽,肉酥滑,真正是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更可贵的是,肉下肚,口留香,此时若再痛饮一口美酒,让肉香与酒香在口鼻间交融,便是快活似神仙!
“大哥!快!给我喝口酒!”
洪七公早有预料,苟楠刚开口,酒壶已在眼前。
“咕嘟咕嘟!”
苟楠仰头豪饮数口,这才长舒一口气,仰面朝天,眼睛半睁半眯,细细体会口鼻间的余香,一脸陶醉之色。
“爽!太爽了!”
“嘿嘿!你再看看,你现在是啥模样?”
苟楠疑惑四顾,半晌才回过味来。
原来如此!
吃下去的是朝天撅着的屁股,吃完后是朝天撅着的脸呐!
好一个朝天撅!
两人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