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说什么?”江曼语瞪大眼睛。
她只知道江琮是为了救阮云惜去世,从没想过还有其他内情。
她忍不住夺过信,看完之后整个人如同晴天霹雳,“不会的,爸爸不会做这种事,是你……是你们诬陷他!”
“我爸都已经死了,你们还往他身上泼脏水!”
阮云惜冷冷道:“你连自己父亲的笔迹都不认识吗?”
江曼语握着信的手不停的颤抖,眼泪不住地涌出来,再说不出一句话。
江老爷子依旧沉浸在悲伤里,声泪俱下,“别说是亦琛兄妹,就连我也不能原
谅他,他让我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留下我一把老骨头!”
说完,他就一口气儿没喘上来,再次晕倒了过去。
“爷爷!”
阮云惜赶忙来到江老爷子跟前,可任这次凭她如何努力,江老爷子都没有醒过来。
一众人他送进医院,足足抢救了两天两夜,才抢救了过来。
经此一事,江老爷子一病不起,江家一片愁云惨淡。
江亦琛没有太多准备的时间,立刻接手了江家,正式成为江家的顶梁柱。
他心里一时无法接受江琮就这么离开了,每天都用大量的工作来麻痹自
己,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
阮云惜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心疼江亦琛的处境,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她知道,江亦琛是过不去这道坎。
何止他难受,她心中也一样郁结难消。
随着肚子月份增长,阮云惜的心情却越发低落。
看着她眉带轻愁的模样,晏浔轻声道:“云惜,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为了肚子里的宝宝着想,开心一点好不好?”
“可是……”
阮云惜紧紧咬唇:“我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想起大伯临走时的样子,晏浔……如果不是我逼的太紧,他或
许不会死的。”
她心底很清楚,是因为她说出希望凶手下地狱那样的话,江琮才会决定服毒自杀。
晏浔皱眉,惊讶于阮云惜竟然会将江琮的死归咎于自己。
“傻瓜,你想为父母讨回公道有什么错,明明知道仇人是谁,难道还要在他面前强颜欢笑?”
“云惜,你有你的立场,江琮有江琮的选择,他只是在为二十多年前犯下的错误赎罪,这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相比于他,你们承受的痛苦和亏欠不可估量。”
他是加害者,同时又是亲人,才会让人这么矛盾又难
过。
晏浔握住她的手,认真道:“与其为死去的人悲哀,更应该多花心思在活着的人身上。”
阮云惜微微一怔,看着他眼底藏不住的担忧,轻轻点头。
“嗯,我会想明白的……正好点点软软也开始放假了,明天带着他们去陪爷爷吧,这样他会过得舒心一些。”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
一家四口朝着江家老宅的方向驶去。
阮云惜到的时候,发现楚爷爷和阮爷爷都在。
三位老人家围坐在花园里,正一边品茶,一边聊天。
听管家的意思,他们几乎天天都来陪伴江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