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浔委婉地道:“云惜对她父母曾经生活过的地方,难免有些激动,您若是有事就先去忙吧,我们随便看看就好,就不需要您陪着了。”
“那好吧…”
江琮失落的看向阮云惜,还是和颜悦色道:“潆潆,或许你还在为了先前的事生大伯的气,也或许你已经知道了我和你母亲当年的事……”
“但是那些事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现在我是真心的想要为你母亲和你父亲祈祷,希望他们在天堂里能够幸福,我在他们的坟前发过誓,要好好照顾你,所以你完全可以相信我,把我当父亲一样看待。”
父亲……
阮云惜在心中苦笑。
多么轻飘飘的两个字,又是多么沉重的两个字!
她无法做到把一个
伤害过自己父母的人当做父亲。
而且这两个字从江琮嘴里说出来,她只会觉得讽刺。
不过,阮云惜也没有被那剪不断理还乱的事冲昏头脑。
她想到祝筱茵说过的话。
黎月毕竟是江琮的枕边人,或许江琮会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阮云惜迅速整理好心情,斟酌了一下道:“既然话说到这了,我也有些事想要跟您了解一下。”
“听说我母亲当年的死有蹊跷,还有人将矛头隐约指向大房,不知道您记不记得,事情发生那天,黎月在做些什么?”
阮云惜潜意识认为,害死陆清颜和江渊的人,就是黎月。
她希望江琮能为她提供一些线索。
这个问题刚问出来,江琮瞬间面色微变,
语气肃冷了几分。
“……你听谁说的?”
阮云惜紧紧地盯着他:“我是无意间听江家宗族的亲戚们聊起这件事的,那时候哥哥还小,所以我想问问大伯,对于我妈妈车祸的事,您了解多少,您的妻子黎月,又有多少嫌疑?”
江琮的脸色阴晴不定,嘴唇隐隐发白。
陆清颜的死,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每当午夜梦回,江琮总是会看到陆清颜站在曾经和他一起散过步的操场上,浅笑着对他招手。
就这样被她折磨了二十多年,江琮不懂,陆清颜到底是在怪他还是原谅了他。
如今面对和陆清颜一样纯美的阮云惜,他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
只得逃避地下意识移开视线。
“潆潆,你爸爸
妈妈是意外身亡,外面的谣言都是胡乱猜测全都不可信,黎月虽然心术不正,但是她没有杀人的胆子。”
江琮面色镇定如常,复述着当年的事。
“你母亲出事的那天,黎月一直跟我在一起,这点在警察的笔录档案里有过记载,她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
阮云惜目光执着地看着他,沉声道:“可我相信空穴不会来风,如果是她买通别人对车子动手脚呢?”
江琮的脸色再次变了变。
短暂地沉默了两秒后,他继续道:“当年事后我们也调查过,那辆车子说是被人动了手脚,但真正的原因其实是,先前出问题送去维修厂的时候没有修好。”
“再加上有些阴谋论的人三人成虎,才会添油加醋被传
成豪门秘密情杀,潆潆……这栋房子里住的可都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江琮说到这里,面上无法抑制地露出痛苦的神色。
阮云惜看得出来,那份锥心刺骨的痛不是作假,让她的心也跟着纠结起来。
虽然江琮说的很有道理,可内心总有个声音在提醒她:不对,不该是这样的!
阮云惜仍旧不甘心地道:“大伯,我记得你之前很讨厌黎月的,如今怎么又替她说话?”
江琮眸光暗了暗,认真道:“我就算再讨厌她,也不会把莫须有的杀人罪名按在她的头上…”
阮云惜沉默了一瞬,“大伯之前可不是这么讲道理的人。”
如果对方讲道理的话,就不会包庇祝筱茵的谋杀未遂了。
江琮的脸色僵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