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惜下意识问,“是需要补交钱吗?”
院长立即解释道,“不不,阮小姐,是阮老爷子自己说没有钱住不起了,想要搬走,我以为您会来接他的,可我们都等了三天了,这不马上要到月底了,老爷子之前付的费用马上就到期了。”
老爷子之前付的费用?
阮云惜察觉到哪里不对,不过电话里也说不清楚,随即道,“那好吧,您等一下我这就过去。”
和宋晴请了假,阮云惜立即赶了过去。
一路上她都心神不宁,当年的事历历在目。
阮凝去世,外公伤心欲绝从楼梯上摔下来,自那以后腿上就落了病根,不仅行动不便,身体也大不如前了。
借此机会,她那个狼心狗肺的养父不仅没有一丝丝心疼,还借机架空了凝光药业,将阮凝的股份和财产牢牢握在手
里,无耻地将老爷子的那部分也夺走了,最后干脆把老爷子送进了疗养院里。
老爷子这一住就是好几年。
阮云惜想着想着就湿了眼眶,等到了疗养院几乎是跑着进去的。
阮爷爷一看阮云惜来了,也很诧异,“云惜,你怎么来了。”
阮云惜红了眼睛,“外公,疗养院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疗养费不是夏家在付的么,为什么你会说没钱住不起呢?”
阮爷爷不住地摇头,一提到夏光启也是满脸的愤恨和怅然。
阮云惜这才知道,夏光启早在两年前就已经不再打钱和生活费过来了。
老爷子都是在花自己的积蓄。
提起这件事,疗养院的人也是唏嘘不已。
阮云惜既心疼又愤怒,“外公,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找他们!”
夏家人几乎是
把不要脸演绎到极致了,阮云惜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吃了他们。
阮爷爷赶忙拉住她,“云惜,算啦,和白眼狼又能讲出什么道理,我就是怕你担心,才一直没告诉你。”
“可他们怎么能不管你。”阮云惜痛心道。
“放心吧,外公还有钱。虽然凝光药业被他们夺走了,可是我手里还是有些积蓄,林林总总还有一百万吧,云惜啊,爷爷老了,钱多花一分就少一分,就想着能给你留下一些,所以……”
阮爷爷说着说着,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阮云惜的眼睛酸涩起来,她知道,外公是舍不得她吃苦,想把钱给她留下来。
刚才她看过收费单,疗养院的费用涨得太吓人,一年要十多万,这也难怪老爷子想要离开。
回锦城的这个月,经历了太多乱七八糟的事,她
太急于想要晋升想要打败夏雪柔了,却忽略了孩子,还忽略了爷爷。
阮云惜此刻无比自责,忍不住趴在了阮爷爷的病床上,“外公,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这不怪你,这怎么能怪你!”
阮爷爷心疼地抚摸她的头,安慰道,“放心吧,外公还没老到不中用呢,我已经给自己找好了便宜的疗养院,就是这几天身体不舒服,等过几天好些,我就过去。”
阮爷爷越是这么说,阮云惜心里越不是滋味。
这家疗养院,阮爷爷已经住了七年。
疗养院的李医生也认识老爷子七年多了,他是最了解老爷子身体情况的人。
贸然换疗养院一切都要重来不说,也未必找到这么负责的医生。
阮云惜想都没有想直接否定了阮爷爷有的想法,
抬起头来坚定道,“外公
,不要换。”
“可……”阮爷爷眉头拧的老高。
阮云惜知道他是在担心钱的问题,立即道,“外公,我还没告诉你呢,其实我最近升职了,现在月薪有三万块,前阵子还得了十万奖金呢,现在我的工作前景非常好,绝对付得起你住疗养院的钱!”
阮云惜说的斩钉截铁,哪怕她刚刚只是在夸大其词。
其实她现在的月薪也就一万左右,而且第一个月的薪水还没有到账。
可是为了让阮爷爷安心,她也只能先这么说。
阮爷爷听完果然欣慰极了,“云惜,你现在真的有出息了,你妈妈在天上也会替你高兴的!”
阮云惜以为他这是同意了,岂料老爷子突然话锋一转,“但是云惜啊,你未来的路还很长很长,钱不应该浪费在我一个老头子身上,所以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