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悦,那天晚上江小姐见过我的事,你还跟什么人说过?”
“啊,我没跟人说过啊。我这一天都躺在病房里,连人都见不到,哪机会跟人说这些去。”
“那就好。”
听到这件事还没有人知道,席望舒心下终于松了一口气。她连忙对周思远嘱咐道:“思悦你听我说,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在我把真相查清楚之前,你千万不要跟人多说什么,尤其是关于江恩恩的部分。你就当那天没有见过她。”
“啊,为什么呀?可是,要不是她,你也不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我看,她就是因为谈少的事情嫉妒你,故意报复你,所以才安排这些绑匪来对付你的!这么狠毒的一个人,你可离她远点!千万别再被她害了!”
“她……不应该是这样的。”
时至今日,席望舒说出这句话已经没有了当时的底气。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就算她想要相信江恩恩,事实也已经不允许了。
在她的印象里,江恩恩还是当年那个年少无知的小女孩,虽然脾气大了些,但从来都不会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江恩恩还是从前的江恩恩吗……
席望舒抬手揉了揉眉心,赶走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思绪:“就算她恨我也是正常的。不管怎么样
,她才是谈盛宇正牌未婚妻,而我只不过是一个横在他们中间的第三者。我又有什么立场能去指责她。反正,这件事情你帮我保密就对了,就当我求你帮我这个忙,好吗?”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可是朋友啊!你不想让我告诉别人,我不说就是了,还说什么求不求的,真难听!”
周思悦向来没什么心思,席望舒开了口,她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两人缓缓往楼下走,席望舒把周思悦送回病房,看着她在病床上躺下来安安稳稳地睡了,这才折身离开。
……
离开周思悦的病房后,席望舒并没有马上上楼。
她坐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回想着刚才和周思悦的谈话。
按照周思悦的说法,那天晚上她被江恩恩用电击器电晕之后,江恩恩就扶着她走出房间,对所有人谎称她突然晕倒了,让周思悦和那些保镖把她送到医院去。
周思悦看席望舒不省人事,心下也是着急不已,没有多想就相信了江恩恩的话。
然而,等周思悦和那些保镖刚把席望舒抬到楼下饭店外的路口,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了一群人,直接跟他们动起了手。
那些人看起来都是训练有素的打手,身手绝不比谈家的保镖差。对方人多势众,周思悦和谈家
的保镖在他们手上根本讨不到半点好。他们自身难保,更顾不了昏迷的席望舒。只一个不留神,席望舒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周思悦说,袭击他们的那些人都是有备而来。在她逃走之前,她看到那些被打伤的保镖都被拖上了一辆微型面包车,不知道运到了哪里去。
因为身后有人追赶,周思悦慌不择路,从饭店不远处的海崖摔了下去,摔断了腿。她那时本想想打电话求救,但手机收不到信号,她腿脚不方便也爬不上来……最后,一直等到了第二天才被白晨带人找到。
回想周思悦说的种种细节,席望舒心下慢慢整理着头绪。
那些趁黑袭击他们的人,应该就是绑匪的手下。而江恩恩在整件事情中所扮演的角色,只是为了博取她的信任,将她电晕带到楼下,随后便有绑匪的人会将她带走。
可是,在她被绑匪绑架的时候她明明问过绑匪和江恩恩的关系。而那个绑匪当时的语气,听起来却像是完全不认识江恩恩。
这又是怎么回事?
除非……在他们之间这场合作中,还有一个为他们牵线搭桥的第三人。
李怡!
此时,席望舒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女人。她一定知道许多解开问题关键的秘密。只要能让她开口,事情一
定会变得清晰明了。
还有那个绑匪的身份。
白晨说谈佑已经死了,所以那个绑匪并不是谈佑。
那他又是谁呢?
现在,李怡是最快能够给她答案的人。可李怡却还在病房里昏迷不醒,想要从她嘴里问出点什么,暂时是没有机会了。
思来想去,席望舒拿出手机,拨通了通讯录里唯一的一个号码……
——
接到席望舒的电话,江云修很快就赶到了医院。
见到席望舒,他担忧的眉间似乎还凝着几分多余的异样。他开口,话里有一丝责怪的语气:“望舒,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现在才打电话给我?我刚才听护士说,你昨天半夜居然还出去了?你去哪里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醒来就打电话给我,我留在桌上的纸条你看到了吗?”
“云修哥哥,昨天晚上我和谈盛宇的助理一起去找谈盛宇了。”
“你说什么?你去找谈盛宇了?你怎么还能自己又回……”
听到席望舒的话,江云修下意识脱口而出,想问她为什么又回到那个庄园去了。可是,他话还没有说完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剩下的半句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