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小姐,这么快就醒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敲地板的动静引来了外面的人,只听咔嗒一声门响,几个沉稳的脚步声朝着席望舒靠近。
其中,一个男人走到席望舒面前,开口缓和有礼。
席望舒此刻被蒙住双眼,只有一双耳朵能分辨外界的一切。
可她仔细听了听,这说话的男人的声音却是她完全陌生的。
席望舒以为来人只不过是江恩恩派来看守她的喽啰,于是开口就问:“江恩恩呢?我要见她!”
“江恩恩?谁是江恩恩?”站在席望舒面前的男人声音低沉浑厚,“哦,你是说谈盛宇那个未婚妻?”
“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是江恩恩的人?”
听着这男人提到江恩恩时似乎并不认识她的语气,席望舒倏地皱了皱眉。
而对方答得利落:“我是她的人?席小姐,我想你可能误会什么了。”
“如果你不是她的人,那你把我弄到这里来想干什么?”
“这胥州城谁不知道,你席小姐是被谈盛宇金屋藏娇的宝贝。只要有你在这里做客,我想,谈盛宇一定会乖乖听我的话,你说对吧?”
“你绑架我,就是为了用我威胁谈盛宇?”
席望舒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此时面对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小喽啰,而是现在正攥着她的命的绑匪头子。
可是,她明明记得,她是被江恩恩用
电击器电晕后才来到这里的。而现在面前这个人却说他和江恩恩无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在她昏迷的期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席望舒心下正思索着,就听到那个男人开口:“席小姐,你别害怕。我请你过来,只是因为有一样对我很重要的东西在谈盛宇手里。只要你能让他来见我,那我保证你平安无虞地离开。”
“你想要什么东西?”
“这跟你无关,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你只需要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一个人过来。等我拿到了我要的东西,我马上就让人妥妥当当地送你回去。”
“你都不说你要什么,你让我怎么给谈盛宇打电话?要是他到时候空着手来了,你岂不是白费工夫。”
“只要他来,我自然能拿到我要的。”
无论席望舒怎么问,男人始终不肯松口告诉她他究竟想要从谈盛宇那里拿到什么。
跟他说话的这几分钟,席望舒虽然目不能视,但始终在仔细地思索着他的每一句话,试图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只可惜,只凭着几句话,席望舒除了能知道此人是谈盛宇的仇家之外,根本找不出任何有用的线索。
思忖片刻,她没有马上答应他的要求,而是清淡一笑:“呵,真是异想天开。”
“席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你也知道江恩恩才是谈盛宇
的未婚妻,那你还把我绑来做什么?我只不过是个陪他消遣的玩意儿罢了,你真觉得他会在乎我的死活吗?”
席望舒轻轻叹了口气,话里一丝似有若无的苦涩,这语气倒是像极了一个被人冷落的痴情怨女。
听到她的话,对方似乎真被唬住了一下,沉默了几秒。
席望舒看不到对方此时的表情和脸色,只是听着这短暂的空白,猜测对方已经有些信了她演的戏。
她随即趁热打铁:“你以为谈盛宇总是带着我在众人面前招摇过市就是喜欢我吗?你有没有想过,因为他的招摇,我会惹上多少人。单一个江家,就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你好好想想,如果谈盛宇他真的在乎我,他会舍得这么把我置于险境吗?”
“你既然说他不喜欢你,那他又何必要金屋藏娇。湖心岛那座别墅,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手笔。谈盛宇为了你,那可是煞费苦心了。”
“为了我?你真觉得他盖那幢房子是为了保护我吗?你是不是忘了,他自己也住在那幢别墅里。”
这些绑匪想要用席望舒来威胁谈盛宇。所以,只有证明她对于谈盛宇来说根本无关紧要,他们才有可能放过她。
席望舒一边说着,一边在脑子里快速思索着是否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可以脱身。可她现在连眼前的人是谁都不清楚,更别说其他。
席望舒心下忐忑。她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绑架她的这些人与谈盛宇之间绝对不是普通的恩怨。照那人刚才说话的意思,席望舒甚至怀疑,他想要的“东西”,根本就是谈盛宇的命!
谈盛宇平时固然对她有些在意,但若是真要他拿命来换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就像他曾经所说,她不过是他手中的玩意儿罢了。高高在上的谈家少爷,怎么可能用自己的命来救一个无足轻重的玩意儿。
想到这些,席望舒更不敢轻易按照绑匪的要求给谈盛宇打电话。
一旦谈盛宇在电话里拒绝了他们的要求,不肯过来救她,那这些绑匪恼羞成怒之下还说不定会对她做出什么可怕的报复。
眼下,席望舒能想到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先拖延时间。
只要绑匪摸不清她说的话是真是假,就不会轻易处置她……
“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人。我说的这些话,你稍微想想就知道我是不是在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