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天茂府?”
显然,那头的人没想到居然会这通电话里听到江恩恩的声音,他沉默了片刻才应。
“你问我?我还想问问你,席望舒怎么会在这里?!”作为江家千金小姐,江恩恩对谁都是这样的火爆脾气,对待谈盛宇也不例外。
听见她这么怒气冲冲地质问谈盛宇,席望舒心里还有几分担心,生怕谈盛宇会对她发火。
可下一秒,她就发现她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你先别闹。我马上回来,等我回来再说。”面对江恩恩的质问,谈盛宇竟然耐着性子哄她,语气出奇的温柔。
听到谈盛宇是这种态度,席望舒诧异地皱了皱眉。
而两边的保镖也更是谁也不敢再拦江恩恩,马上把她往屋里请。
江恩恩轻蔑地瞥了席望舒一眼,这才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
谈盛宇是十分钟后回来的。
据席望舒所知,谈氏集团到这里正常情况下都需要二十分钟的车程,而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赶了回来,足以说明他对江恩恩的重视。
谈盛宇进客厅的时候,江恩恩一个人坐在客厅正中最大的沙发上,摆足了女主人的架势。而席望舒
则坐在旁边的小沙发,手里端着一杯水,不时抿一口。
两个人都没说话,客厅里的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
谈盛宇先是看了席望舒一眼,然后径直朝江恩恩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你怎么来了?”
“现在外面都传得沸沸扬扬,说你在这儿金屋藏娇。我好奇过来看两眼,不行吗?”江恩恩看都不看他,语气里火药味十足。
换做平时,席望舒要是敢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话,早就被人狠狠收拾一顿了。
可面对江恩恩,谈盛宇仿佛有用不完的耐心。
“你当然可以过来。不过,你来之前应该先跟我说一声。”
“说什么?说我想来看看你的小狐狸精,好让你先找人好好把她保护起来?”江恩恩抬眼看了看外面的那些保镖,眼神透着不满,好像那些人都是席望舒找来的帮手似的。
听人一口一个狐狸精的骂着,席望舒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看了看谈盛宇的表情。但那男人似乎对这些难听的词置若罔闻,也丝毫没有为她解释什么的打算。
谈盛宇往席望舒这边瞥了一眼,正好触到她看向他的视线。四目交接时,他嘴角一抹玩味的笑意:“
只是养了个玩意儿罢了,没什么好看的。你要是想看,现在也见着了,还满意吗?”
“谈盛宇!你别太过分,我们可是有婚约的!你敢惹我,就不怕我把这些事情告诉谈爷爷吗?!”
谈盛宇那些轻俏暧昧的话,立刻激怒了江恩恩。她一拍桌子站起来,怒声厉色。
而作为一个“玩意儿”的席望舒,此时却根本没有开口的资格。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安安静静坐在一边好好当个玩意儿,不要出声,不要去惹他。
看着江恩恩此时剑拔弩张的架势,席望舒心里越发沉闷不安。她很清楚,现在坐在这里的她,摆明了就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三。
人家两个人男才女貌,门当户对。
而她呢?
声名狼藉的交际花,人人唾骂的杀人犯。
她有什么资格站在谈盛宇身边?
她的存在,只会成为这位谈家继承人身上唯一的污点。
想到这些,席望舒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这里面还揣着一个小生命,而他日后若来到这个世界上,也会是跟她一样的下场。走到哪里都被人谩骂,承受着那些本不该属于他的污名……
不……
她的孩子无论如
何也不能过这样的生活。
席望舒咬了咬牙,越发坚定了要打掉这个孩子的念头。这样做也许有些残忍,但如果真的将他带到这个世界上去承受那些不公,那她才真的是一个残忍至极的母亲……
女人自顾自地想着自己的心事,完全陷在思绪里,脑子里嗡嗡的,根本听不清那相持不下的两人究竟在旁边说了些什么。
忽然,她听到谈盛宇焦急的喊声——
“恩恩!”
席望舒循声看过去,只见江恩恩不知为什么突然昏倒,躺在沙发上不省人事。
还不等她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看见谈盛宇心急如焚地抱起江恩恩朝门外冲了出去。等她追出去的时候,谈盛宇已经开车带着江恩恩赶往了医院。
她留在原地,只能看见他的车绝尘而去的影子……
——
自从昨天上午谈盛宇带江恩恩离开之后,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回来了。
席望舒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不是因为见不到谈盛宇,而是担心江恩恩的病情。
江恩恩虽然脾气蛮横些,但她自小就身体不好,几乎把医院当成了半个家,三不五时就在里面住上一阵。
她昨天先前还一直好好的,
后来却无端端昏倒,席望舒担心她这次的病恐怕不是小问题……
毕竟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丫头。不管江恩恩对她再有多少埋怨,骂她骂得多么难听,席望舒都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