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该死!”
砰!
听着书房内噼里啪啦的砸东西的声音,门外的包衣奴才忍不住缩了缩身子,下意识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呼吸的动作太大,引起屋内王爷的注意,惹来杀身之祸。
“咳咳咳——”
突然,几名包衣奴听见了屋内响起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声,几人连忙看向为首的老奴,那老奴被盯着有些头皮发麻,但还是硬着头皮推开房门,低垂着头走进去。
也不知道里面说了些什么,很快,那老奴就让一名包衣去请医官过来,医官进行一番诊断后,当天南京城内就传出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博洛病倒了。
据说,他病倒的原因是急火攻心导致经络堵塞,以至于他这段时间只能病倒在床榻上修养,而无法骑马作战。
再加上湖广清军在长江几乎全军覆没,大半都喂了鱼,剩余的幸存者也都人心惶惶,军心动摇,原计划等湖广清军抵达南京后再南下作战的部署只得作罢,博洛也只能在南京遥控指挥。
与此同时,明军炮击南京、大破湖广清军的消息迅速传遍了长江两岸。
长江就好似辐射的中心点一般,消息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江南一带的反清人士更是为之一振,认为王师北复之日已指日可待。
而苏言的名字,也再一次进入了众多人士的眼中,他们极力称赞苏言是大明朝廷的肱股之臣,就好像没有了苏言,朝廷就会就此垮台一般。
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陈洋并不清楚外界的变化,在一战击沉大量清军兵船后,陈洋和舰队便原路返回,准备撤出长江,回到杭州府补充弹药。
然而清军在他们炮击南京港口后,为了阻截明军水师,不让他们能够安全离开,当即不计任何代价,在长江那宽阔的水面上拉起了一条又粗又长的铁锁链,并且将其他几个城门的红夷大炮拆卸下来,架设在岸边,准备在明军水师出现后就向后者炮击。cascoo.net
二十七日下午,明军水师出现在南京城外,领头的旗舰“闽安号”的桅杆上放哨的水手最先发现那条横在江面上的巨大锁链
。,并向陈洋汇报,陈洋哪里不知道这是清军搞的鬼。
他随即率领旗舰向锁链靠了过去,然而还没等他们靠近锁链,就突然听见南京一侧的岸上响起数道炮声,紧接着,旗舰周围的水面上被砸出数道水柱,其中一发炮弹击中了战舰侧舷,将坚固的船身砸得凹陷了下去,木屑横飞。
“敌袭!”
甲板上的水兵们迅速反应过来,他们第一时间跑到各自的作战岗位上,陈洋也快步走到遭到炮击的侧舷,拿起系统自带的单筒望远镜,朝着岸边看了过去,下一秒就看见了那岸上有许多清兵正围绕着数座火炮,并且在火炮的炮口处,硝烟还未完全散去。
“该死的鞑子。”
陈洋愤怒地咒骂道,刚刚被炮弹击中虽然没有对战舰本身造成损坏,但还是令他极为愤怒,陈洋高声命令道:
“右舷装填炮弹,准备开火,旗手通知其他战舰向我靠拢!”
“装填炮弹!装填炮弹!”
被部署在右舷的炮手们纷纷将沉重的火炮从炮窗拖出来,往炮口内倒入黑火药与弹丸,随后再用捣管压实,待每门炮都装填完毕后,陈洋放声怒吼,五级旗舰侧舷的24门火炮随即齐发,船身猛地一震,炮弹飞速砸入清军炮兵阵地之中。
“躲避炮击!”
“快跑!”
在清军炮兵惊恐的喊声中,二十四枚炮弹将阵地砸得一片狼藉,数枚炮弹击中了岸上的红夷大炮,直接将整个炮身掀翻,重重砸在一旁,将几个躲闪不及的炮兵压在炮身下面,他们并没有马上死去,还在痛苦地哀嚎着,祈求有人将他们从炮管下面拉出来。
“不要慌!开炮还击!”
清军把总高声呐喊着,想要让慌乱的炮兵回到炮位,使用完好的火炮继续炮击,但还没等他们回到炮位,明军水师的其他九艘战舰也迎了上来,向清军炮兵阵地展开饱和炮击,清军炮兵顿时溃败,将那些宝贵的红夷大炮抛弃,转身逃跑。cascoo.net
见清兵溃逃,陈洋便停止了炮击,他看着横跨在长江水面上的铁索,知道如果不将那铁索摧毁,整艘舰队都会被困在
。长江流域内,直到清军将其他地方的水师调来,将他们摧毁为止。
而在这时,他的大副凑了过来,指着铁索两端捆绑着的石柱,道:“大人,我们可以朝那石柱炮击,只要摧毁石柱,铁索没有了顶端,自然会沉入长江。”cascoo.net
“你能做到精准地命中石柱?”陈洋皱着眉头,反问道:“我们的黑火药储备已经不多了,若是失败了,等清军水师到来,我们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话是这样说,可陈洋也知道这是唯一的能够破除铁索阻碍的方法,他不等大副回答,又道:“也罢,抵近点对石柱展开炮击,务必以最少的代价完成任务。”
“喏。”
大副应道,随即转身前去传达他的命令,五级旗舰随即拖着沉重的身躯,向岸边靠了过去,然而他们才刚刚靠近,就遭到了栅栏门、江东门上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