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了!败了!”
侧翼,在明军主动发起反冲锋,并以刺刀与清军进行肉搏战后,本就军心动摇的绿营兵纷纷尖叫着加快逃跑的速度。
眼见越来越多绿营兵逃跑,那些满洲兵都愤怒地咒骂起来,挥刀斩杀跑到他们身边的溃兵,命令他们回身与明军作战。
领头的白甲兵哈克萨刚想拔刀斩杀一个溃兵,但他这时眼尖的发现不远处一个明军居然举起步枪瞄准他,于是他反应迅速,一把将那个倒霉的溃兵扯到身前,砰的一声,那溃兵身上就多了一个小洞,发出痛苦的惨叫。
哈克萨哪里会理会他的惨叫,他将那溃兵扔在地上,用满语喊道:“正黄旗的勇士们,随我杀,尼堪只敢用火器作战,只要我们与其近身肉搏,他们很快就会被击溃!”
“吼!!!”
周围的满洲兵皆以战吼附和,跟着哈克萨向朝他们冲来的明军杀了过去,一些没有溃逃的绿营兵和包衣奴见状,他们心里还对满洲兵的勇武抱有一定的信心,因此没有立即后撤,见满洲大兵发起了冲锋,他们也都跟着杀了过去。
“杀!”
眼见满洲兵居然朝自己杀来,冲锋的线列步兵们不由得心生紧张,但他们还是呐喊着挺着刺刀迎了上去,就在他们离那些满洲兵只有不到十步的距离时,身后突然有人喊了一声“趴下”,他们虽然不明白这个命令的意义所在,但骨子里对袍泽的信任还是让他们想也不想,迎面趴在了地上。
就在他们趴下后的下一秒,身后就响起一连串震耳欲聋的枪声,那些冲锋中的满洲兵更是眼睁睁看着前面的敌人突然趴下,露出他们身后一排举着步枪的敌人。
随即,枪声响起,火光绽开,致命弹丸越过那些趴下的明军的头顶,迎面钻进他们的甲胄内,打入血肉之中,带头冲锋的哈克萨完全没想到明军居然这么不讲武德,当场就被打中了至少十枪,血流如注,又向前跑出几步,才踉踉跄跄地跪倒在地,不甘
。地看着那些重新爬起来挺枪冲锋的明军。
“该死的汉狗……懦夫……”
临死之前,哈克萨还在用满语咒骂着朝他迎来的明军,后者完全没听懂他在讲什么,但这并不影响他的死期——为首的明军百户皱着眉头看着这个白甲兵,知道用刺刀也无法突破他的甲胄防御,因此他直接举起燧发手铳,对准哈克萨的额头扣动扳机,只听砰的一声,又一个宝贵的白甲兵战死沙场。
不仅白甲兵哈克萨,与他一同冲锋的上百名满洲兵也都在明军不讲武德的一轮齐射下当场殒命,后面没有被波及的满洲兵眼见白甲兵就这样窝囊的死去,心中骇然,脚下冲锋的步伐也因此慢了下来。
他们看着被如同猪狗一般杀死的同袍,一部分人心生恐惧,下意识地向后撤退起来,另一部分人却深感愤怒,他们怒吼着再次举刀上前,迎面与明军厮杀在一块。
但他们人数较少,几乎每一个人都至少要面对两到三个明军的围攻,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满洲兵挥刀砍翻了一个线列步兵,还没来得及收刀,身侧就遭到另一个敌人的突刺,那刺刀直接刺入了他的下肋,满洲兵惨叫一声,正欲反击,另一名线列步兵眼疾手快,刺出刺刀,迎面刺入了他的面门。
清军本阵,谭泰亲眼目睹了侧翼逐渐溃败的整个过程,他知道若是放任明军突破侧翼,这场战役参战的所有清兵都会遭到灭顶之灾,于是他连忙派出谨慎的预备部队上前,希望能够压制侧翼明军,这支预备队主要以正黄旗的满洲重步兵和披甲包衣奴为主,是他手上最强大的部队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还在鏖战中的右翼也出现了溃败的迹象,战场上枪声连天,清军鸟铳手在与明军的线列排射中丝毫占不到上风,因此在以火器互射为主的侧翼战场上,清军败退也是早晚的事情。
谭泰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眼见右翼出现溃败迹象,心中不由得犹豫是否要继续战斗下
。去,在没有骑兵援助的情况下,步兵之间的碰撞清军讨不到一点好,继续战斗下去也只会是扬短避长。
思考了良久,谭泰最终还是一咬牙,下令鸣金收兵,撤回湖州城去,等待博洛和援军的到来,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预备队上前接替掩护,防止因为明军追击而演变成大规模溃败。
随后,收兵号角从清军本阵响起,迅速传入前线还在鏖战中的清兵耳中,中军和右翼的清兵在听见声音后,先是和身边的袍泽面面相窥,随后都松了口气,在把总、千总甚至守备、参将的命令下缓缓撤退。
然而在最先溃败的左翼,溃兵全然没有顾及那收兵号角,还在埋头逃跑,让明军得以从空虚的侧翼夹攻清军中军,而明军也的确是这样干的。
在苏辞的率领下,明军彻底击溃左翼还在负隅顽抗的满洲兵和一些绿营、包衣后,向清军中军杀去,谭泰最担心发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在明军的双面夹攻下,清军抵抗片刻后就出现了溃败的迹象。
溃败先是从一小部分发生,随后迅速扩散到整个中军,右翼眼见中军出现溃败,底层步卒不明所以也要跟着溃逃,却被坐镇的山东总兵及时弹压了下去。
中军的溃败让王翊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