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姑,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呢?”
“嗯?”
董酉姑狐疑地看向门外,她听出了这道声音是自己长子郑经的,能够被他称作五姑姑的,除了他们二人现在谈论的女主角外,还有谁?
想到这,她扬声说道:“五娘,可是你在外面?”
她话音落下,门外沉默了片刻,郑茶姑那身着浅色长裙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中,不过可以看出她的表情很是尴尬,在和两人对视一秒后,慌乱的低下头,将自己的脸隐藏在两人看不见的角度下。
见她这个样子,董酉姑如何不明白刚刚是隔墙有耳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苏言,却见后者正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家小姑子,到嘴的话就又咽了回去。
“娘!”
这时,郑经也从门外跑了进来,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他咯咯笑着一头扑到董酉姑的大腿上,身后伺候他的婢女想要追上来,但看着厅内的架势,又不敢上前,连忙跪伏在地,口中道:“夫人,奴婢看管长公子不利,请夫人责罚!”
董酉姑今天心情不错,而且她也不想在准姑婿面前表现的太过凶狠,对那个婢女温声道:“无妨,你先下去吧,长公子就留在这里。”cascoo.net
婢女一听,如蒙大赦,一边谢恩一边从地上爬起来,离开了这里。
等那婢女走后,董酉姑才歉意地看向苏言,道:“安国,真是让你见笑了。”
苏言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这时,董酉姑才想起来趴墙角偷听的郑茶姑来,她看着低着头两手不停抓着上衣衣角的小姑子,脸色一板,道:“五娘,你刚刚在外面干什么?”
“没,没干嘛。”郑茶姑心里那个气啊,但还是按住情绪低声回答,同时用余光恶狠狠地瞪着趴在母亲身边朝自己扮鬼脸的郑经,如果不是这个郑经突然从身后窜出来,她怎么会被发现?
从苏言这个角度,倒是能看见一丝端倪,他的目光在郑茶姑和郑经两人身上不断来回切换,不禁莞尔一笑,
。他发出的轻微笑声也被旁边的董酉姑听见,后者收敛板着的表情,看向苏言,问道:“安国,为何发笑?”
突然被问道,苏言愣了一下,但他反应很快,回答道:“啊,我想起一件高兴的事情。”
“何事?”
“嗯……”苏言没想到她会追问下去,想了想,认真道:“我见到了心上人。”
他话音落下,不仅董酉姑愣住,郑茶姑的脸噌一下就红了,心上人,这前厅里还有谁是他口中的心上人?
郑茶姑又羞又恼,不禁在心里骂道:“登徒子,怎的如此轻薄。”
片刻后,董酉姑也回过神来,她捂着嘴笑了起来,道:“安国……真是豁达之人,不拘一格。”
她也只能这样说了,不然她该怎么说,难不成直接说对方太直接太大胆了?
不过好歹被苏言这样一打岔,董酉姑也不再追究郑茶姑刚刚在门外偷听的事情了,得到同意后,郑茶姑逃似的离开了前厅,苏言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不禁有些遗憾,他还想和自己这个未婚妻多接触接触呢。
但是这个时代还是讲究什么男女大防,饶是家风相较于那些官宦人家更开放些的郑家,也都不能免俗,苏言只能遗憾的收回目光,等结婚以后再恋爱了。
然而,从董酉姑的角度来看,就是苏言念念不舍的盯着郑茶姑的背影,再结合起刚刚苏言的那句“表白”的话语,她直接先入为主的认为,苏言很有可能是真的喜欢上自家小姑子了。
能够被这样年纪轻轻就打下一番基业的英雄男儿喜欢,她倒是有些羡慕郑茶姑了。
……
接下来两天,苏言都借住在漳国公府内,两天后也就是正月十七,朱成功才终于处理完手上的政务,乘船返回厦门岛。
结果您说怎么着,这不巧了,来自南明朝廷的传旨太监也跟着朱成功一起登岛,这个传旨太监可是带来了两道圣旨,除了带来给苏言的赐封圣旨外,还有一道是敕封朱成功为延平郡王的旨意,但朱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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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按照历史上的轨迹,谦辞不受,再就是两道分别要求苏言和朱成功率军南下广东勤王的口谕了。
这个传旨太监本来想着先到朱成功这里把口谕给了,再北上福州去见苏言,不过在面见朱成功时,刚好碰到董酉姑派人来请前者上岛,在得知苏言居然在厦门岛后,也就直接跟着朱成功一起来了厦门。
在漳国公府一番沐浴更衣和烧香跪拜后,苏言包括朱成功一家在内的所有人都跪在了传旨太监面前,听着后者那捏着嗓子的难听的公鸭嗓念出来的圣旨:
“奉
天承运
皇帝敕,曰:自古帝王安定天下,式赖师武臣力,及赏延奕世,宠固河山,甚盛典也。同安伯苏言,夙笃忠贞,克摅猷略,释朕安国之忧,厥功伟焉。兹晋同安伯苏言为同安侯,免福建总兵职,授闽浙总督,总理福建浙江军政要务,加兵部尚书衔。然天下尚存危亡之兆,百姓尚有不安之态,胡虏犯我天命,朕谨望言可重整山河,救万民于水火,扶大厦之将倾,以慰朕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