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天这一仗,我们的炮兵不能占据制高点发威了。”
苏言手里攥着马鞭,指向两侧的山峰,说道。
“将军,让我上吧,属下定能夺下一处制高点。”林兴珠主动请缨。
“不必了。”苏言摇了摇头,道:“隼炮沉重,不便移动,就算你夺下了一处制高点,清军也很有可能在火炮运上去之前反攻。”
如果苏言手上的火炮是后面能够招募的步兵炮的话,那他还能考虑林兴珠的这个提议,只可惜,隼炮还是过于沉重,哪怕是两头耕牛牵引,移动的速度都不会太快。
拒绝了林兴珠的提议后,苏言便指挥军队进行部署。
他将那十二门隼炮部署在一处地势较为起伏的小土坡之上,构筑炮兵阵地,后又将藤牌营与忠武营各部署在两翼,中军营位列阵中,神机营列阵于前。
就在义军列阵的同时,背靠仙夹村的清军没有老老实实地等着他们列好阵,在佟国器的一声令下,战鼓垒响,三个方向的清军结阵缓缓推进。
佟国器虽然不是专业的将领出身,但他也懂得要趁敌人列阵完毕之前发起进攻,打乱敌军阵脚的道理。
如果和他交手的是普通的明军,那他的确可能占到便宜,但遗憾的是,他面对的是苏言和他麾下接受过系统整训的精锐士卒。
“装填弹药,准备射击!”
全员换装布面甲的步枪兵们迅速在最前线站好,立定后,他们就在各自队官的指示下为手中的滑膛枪装填弹药,丝毫没有因为敌人的进攻而感到紧张和手忙脚乱。
短短十余秒的时间,他们就为步枪装填上了弹药,前排士兵将枪托顶在腰部,死死盯着对面的清军。
同时,后面的炮兵阵地上,炮兵们也手忙脚乱地将隼炮与耕牛解开,十二门火炮全部对准前面的清军——如果不是隼炮无法抬高角度对山上的清军炮击,苏言一定会将这十二门火炮分别炮击另外两个方向的清军。
在紧张的氛围中,炮兵们终于完成了装填工作,随着炮兵军官的高声喝令,引线被点燃,炮弹随着第一轮试探性射击发出的轰鸣声,朝着前方飞去。
“贼人炮击,分散开来,注意躲避!”
“散开!散开!都给老子散开!”
面对呼啸而来的炮弹,清军阵中当即喧闹起来,清军士卒们惊恐地往旁边散开,想要躲过这一轮炮击。
轰——
也许是没有习惯几乎是同一平面的射击,第一轮试探性射击的十二枚炮弹中只有一枚落入了人群之中,将几个倒霉的可怜蛋砸成肉泥。
眼见试探性射击战果如此可怜,炮兵们马上调整角度,装填弹药,开始第二轮射击。
一切都和一天前在岵山谷道爆发的战斗相同,正面进攻的清军冒着隼炮和滑膛枪的交叉射击艰难推进,即便是在进入弓箭射程后射出的箭簇,也因为步枪兵装备的布面甲而收效甚微。
一直推进到鸟铳的射程范围时,正面清军的士气也已经开始动摇,他们中的不少人心生退意,可碍于身后还有督战队虎视眈眈地盯着,只得硬着头皮向前。
苏言也看出了他们的动摇,他抽出佩剑,高声喊道:“神机营,上刺刀!全军冲锋!”
“上刺刀!”
队官们高声命令道,步枪兵们随即将腰间的刺刀拔出来,装在枪口内,将步枪变成一把短矛。
“冲锋!”
“杀!”
在义军士卒的怒吼声中,神机营与中军营的士卒皆朝着清军发起了反冲锋,清军鸟铳手匆忙举起鸟铳,对着冲锋中的义军扣动扳机,随后快步退入刀盾手身后,将战场让给更加可靠的刀盾手。
“杀光清狗!”
一名线列步兵怒吼着挺直步枪,就好似夹枪冲锋的骑士一般,迎面撞上严阵以待的清军刀盾手,刺刀狠狠插入刀盾手的胸膛,随后将其推到地上,拔出刺刀。
还没等他为杀死一名敌人沾沾自喜,就觉得眼前一道黑影闪过,身前的清军挥起腰刀朝他面门劈来,他连忙横举步枪,用枪身挡下了这致命一击,接着右脚抬起,重重踹在对方的腹部,剧烈的疼痛让那名清军腹部一阵痉挛,难以控制地往后退了几步,线列步兵趁机将刺刀刺入清兵心脏,夺去对方的性命。
双方一接战,清军就错愕的发现敌人的火铳手近战居然也如此凶悍,他们的火铳上面居然也能插上匕首,变成短矛作战,这一前所未见的作战方式几乎刷新了清军们的认知。
中军营与神机营与敌人接战的同时,左右翼的藤牌营与忠武营也向下山的清军发起反冲锋。
安溪千总吴建又一次对上了他的老对手林兴珠,前天的战斗中,他们被占据地利的林兴珠从高处冲杀,杀得大败而归,这一次攻守异位,吴建本以为自己可以一雪前耻,可没想到两军交上手,他还是被打得节节败退。
眼见三处战场都陷入了胶着,苏言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了,他当即在战场上寻找起清军主将的位置,并很快找到了站在帅旗之下的佟国器——佟国器为汉军zlq人,那身着蓝色棉甲之人不是佟国器又是何人?
佟国器几乎将所有的兵马都派上了前线,此时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