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家鸣捂着胸口被推到主桌前,坐在阮蜜的身旁,眼底愁容血丝布满,看着就憔悴。
他转过头看向鹿之绫,冲她笑了笑。
鹿之绫冲他点点头。
薄妄冷眼看过去,摸着腕上佛珠的手狠狠一按,那抹浮上来的戾气被强行按下,面上不显山水。
“各位不用再猜测,我可以作证,小薄总当日去廖家是为了救我们。”
廖家鸣坐在轮椅上道,“当晚,小薄总突然到访,和我爷爷在房间里说了很多话,我过去偷听,听到他让我爷爷停止当晚的暖寿,我爷爷一开始不听,后来小薄总说了一些话,我爷爷决定下楼敬杯酒就停掉酒席,没想到对方来得那么快……”
说到最后,廖家鸣的声音颤抖了几分。
闻言,季怀宗立刻道,“看来有些人是拿好心当驴肝肺,薄妄为了救廖家差点把命搭上,做戏用得着做成这样?”
江南一派的人沉着脸没说话。
“小薄总说了什么话?”
裴展问道。
廖家鸣看向薄妄,薄妄坐在那里,一直都没出声,眉眼冷着,闻言,他睨向鹿之绫,目光微露复杂。
鹿之绫正奇怪他这抹复杂是为什么,就听廖家鸣道,“小薄总说,罗家血案的凶手和当年鹿家员工屠杀案是同一波人,这帮人敢制造两起血案,就不在乎制造第三起,不得不防。”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鹿之绫也是一惊,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直直看向薄妄。
他怎么从来没和她说过这个?
“你怎么知道是同一波人?”
阮树州看向薄妄,难以置信地问道。
“因为我有脑子,因为我会查。”
薄妄抬了抬手,一直站在角落的李明淮将一份文件拿过来,放到他手上。
薄妄将文件拍到桌面上,声音冷漠,“三桩血案中枪械改造的方式都有很大的相似之处。”
鹿之绫低头去看,看到上面的冲锋枪照片,她的心脏狠狠跳了下。
鹿家员工屠杀案。
那是鹿家落败的开始。
“鹿家的案子警方已经尘封了吧,小薄总还能拿到这些资料?江南对薄家来说果然是囊中之物一般。”庞广轩忍不住酸道。
薄家在江南到底有多少的眼线。
众人也有些惊,都没想到薄家的手在江南伸得这么长。
“那么多年前不了了之的案子,你怎么会突然把罗家的血案和鹿家牵扯起来?”阮树州继续质问,“正常人都不会这么联想吧?”
“你脑子想不到,我就想不到?”
薄妄不屑地笑。
“你——”
阮树州气竭几欲拍桌,被裴展拦下来。
鹿之绫的脑袋有些空白,站在那里许久没动。
其实阮树州说的不错,没人会无缘无故把鹿家员工屠杀案和这两桩血案联系在一起,阮蜜打听到的消息是警方内部都没连起来查……
薄峥嵘拉过那份文件,面色凝重地翻了几页,然后推出去,道,“鹿家出事后,抢市场抢得最凶的就是你们江南人,得益最多的也是你们江南人……看来,这捧脏水你们甩不到薄家头上了。”
“……”
“当然,你非要说我们薄家在鹿家之后起势最猛,我薄家兢兢业业创收有问题,也行。”
薄峥嵘说话夹枪带棒,羞辱嘲讽技能开满。
江南人根本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反转,一时之间闪过很多疑惑。
三桩血案出自同一个团伙。
图什么?
阮蜜十分震惊,震惊过后她想到今晚的目的,又开始两边调和,放下往日恩怨共同协作。
场上静得诡异。
只剩下阮蜜的声音。
所谓的和解宴,江南江北都抱着自己的目的,江北这边想着借机占进江南市场;江南这边则是劣势一些,他们是不得不来,不来就好像面子上的和气都不给江北,要是再出事会被江北人诟病咎由自取,但来了,他们也不能容忍江北继续拿好处。
本来拿捏着薄家有动机,江南江北互通好处是最好的局面。
但现在局面完全向江北那边斜。
阮树州和裴展相视一眼,这个时候答应所谓的和解,他们拿不到任何好处。
“行了,不用交换眼神。”
薄妄转着手上的佛珠手串,慵懒地开口,“江南江北的问题追溯久远,谈这个没意义,今晚不如只和解一件事。”
众人看向他,有些莫名。
鹿之绫也看过去。
“停止舆论战,齐力抓凶手,如何?”
薄妄扬了扬眉,嗓音磁性。
“抓凶手?那是警方的事。”阮树州皱眉道。
“三桩血案时间跨度长,涉及多个家族,警方能查些什么,那些小警察上门,你们还能讲实话?”
薄妄冷冷地道。
“……”
众人沉默。
废话,谁跟警方讲那么多实话。
薄妄又让李明淮捧出一堆厚厚的文件,“我这里有一份协议,每家出一个人成立调查小组,由廖家鸣领头查血案。”
廖家是苦主之一,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