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全场屏息。
门外,鹿之绫和丁玉君站在一起,她静静地看着薄妄一步一步走了进去,正式走向属于薄家继承人的通道。
丁玉君有些紧张地抓着鹿之绫的手,直到薄妄进去,她才缓缓松了口气。
“奶奶,让人叫爷爷出来吧,不然要穿帮了。”
鹿之绫在她耳边小声地道。
爷爷的震慑已经达到效果,那些大佬们该怎么选心里都有章程,不用再多说什么。
而且以爷爷目前这个所见之处,全是敌人的状态,他怕他连灯都骂。
“哦,对对。”
丁玉君连忙叫人进去,“就说老爷子该吃药了,把老爷子请出来。”
鹿之绫听着会议室里传来薄妄做船运陈述的声音,不急不缓,刻意压制着平日里的戾气,轻重放得很好,有条有理……
他是没学历,但他的努力和天份并不比别人差。
他走出了一条和过去截然不同的道,那过去种种,他应该能彻底放下和斩断吧?
薄清林沉着脸被扶出来,会议室的大门在他身后关上。
门一关,薄清林就变了一张脸,扯下身上的大衣就朝丁玉君过去,眼睛汪亮汪亮,“玉君,我演的好不好啊?你答应我的可不能忘了啊,诶……你答应我什么来着?”
老爷子又迷糊了。
郁芸飞、薄媛站在一旁看着,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薄媛气得跳起来,“爷爷您是装的啊……怎么这么偏心,光给大哥说好话,我哥呢?不行,我要去告诉大家,您根本没清醒,您的话不能算数!”
说着,薄媛就要往会议室冲。
郁芸飞没有拦,心里也气得不行,不由得朝鹿之绫看过去,表面还算平静,心里却恨不得冲上去咬她一口。
真够厉害的,这样父子撕裂的局面她也能想到利用老爷子替薄妄打开一条通天大道。
现在所有人都认为,老爷子清醒时只在乎薄妄这个长子,这可是个很大的参考加分项。
薄媛还没扑到门口,就被人拦下来。
“把郁夫人和三小姐带休息室去休息吧。”丁玉君冷淡地道。
“奶奶……”薄媛气急地看向她,委屈地快哭出来,“您偏心,您太偏心了……”
“薄家的规矩不是今天才定的,以前你以为薄棠就是长子的时候,你不是天天把老规矩放在嘴边吗?现在来说我偏心?”丁玉君冷冷地道,“想不通,那就再想想。”
“……”
薄媛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能郁闷地被带走。
鹿之绫也陪老爷子、老太太走向另一个休息室。
薄清林想不起来丁玉君应了他什么,抓耳挠腮的,丁玉君笑着拉他的手,“我说,只要你帮忙演个戏,镇住那帮人,我就陪你去看花展。”
“哦,对对对,那你要陪我去啊。”薄清林很兴奋,跟个孩子似的讨赏,“玉君,我演得好不好?”
“教你的十句你八句都忘了,没说上,但总体效果还不错。”
丁玉君笑着说道,“不过,你为什么一直骂峥嵘?”
什么驴踢狗踩的,太难听。
这不是给儿子难堪么?
“啊?我骂了吗?”薄清林就是个金鱼的记忆,想了想道,“可能是我看到他那张脸就想骂吧。”
“……”
丁玉君噎住。
骂儿子还成他肌肉记忆了。
“玉君,我手掌都拍疼了……”薄清林把手伸到丁玉君面前,可怜巴巴地道。
“是,是,大功臣,我给你揉。”丁玉君无奈地替他揉着。
鹿之绫安静地看着,心想要不是薄清淋把薄峥嵘骂够了,薄峥嵘也不会那么快让薄妄进去。
三人在休息室里坐下,会议室那边的消息不时传来。
薄妄提议了船运的三大改革,收获许多支持,连正在气头上的薄峥嵘都没有挑剔。
二叔公当场表示支持薄妄。
薄棠的支持派挑不出毛病,脸色都很难看。
会议的最后,薄妄兼了一个职位,薄峥嵘的助理。
所谓助理当然只是名义上的意思,真正的意义是代表他将会跟在薄峥嵘身边,广结人脉,受到最重要的培养。
当年,薄峥嵘也是做出漂亮成绩后才能成为薄清林的助理。
这个信号,就等于是祠堂上主香一样。
郁芸飞、夏美晴之前斗得热热闹闹,可鹿之绫肚子里的孩子还没生下来,她们就败了阵。
……
薄妄在财团的地位一日千里,回到神山,又被罚跪。
没办法,薄峥嵘从昨天到现在,受完儿子气又受老子气,总得有个渠道渲泄下,因此,鹿之绫和丁玉君都没求情,连薄妄都特别老实地去跪了。
省得薄峥嵘再逼逼。
卧室的窗户开着,几片叶子从外面吹进来,浸进秋日的凉意。
鹿之绫坐在床边静默地看着窗外,眼前全是屏风被大火吞噬的画面,那种空气中灼烧的烫意仿佛还在她的皮肤游走着。
随着薄家继承人的确认,随着她的肚子越来越大,鹿之绫隐隐觉得自己离当初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