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芸飞和夏美晴立刻跟着道,“是啊是啊,先吃饭吧。”
薄峥嵘正要起身,丁玉君抬起手就拦住了他,面色有些冷,“峥嵘,这是薄妄娶的太太,是我和清林看中的长孙媳,你作为父亲,长子结婚不到场已经很失礼了。”
“对,对,之绫很好哒!长得也好看!”
薄清林老爷一切听老婆的,冲着鹿之绫直乐。
“母亲?”
薄峥嵘有些意外地看向丁玉君,老太太被灌什么迷魂汤了?
见她目光决绝,薄峥嵘不禁看向鹿之绫,只见面前的女孩一板一眼地低头敬着茶,站得纹丝不动,仪态倒是不错。
顿了片刻,薄峥嵘伸手接过她的茶,象征性地抿了一口,敷衍地道,“之绫是吗?你身体怎么样,怀了孕要多注意休息。”
“我挺好的,谢谢父亲。”
鹿之绫直起身子,准备默默退场。
“等下。”
老太太叫住她,一挥手,一列佣人整齐地走进来,每人手上都端着托盘,托盘上是一杯茶,显然早有准备。
鹿之绫心道不好,丁玉君已经站起来,疼爱地拉住她的手,“你和薄妄的婚礼办得仓促,当天也没让你给家中各位长辈敬茶,今天都补上,来,先敬这位,这是你二叔公。”
“……”
众人面面相觑,什么情况?
薄妄做出奉子成婚的混账事大家并不稀奇,但谁也看不上这位少奶奶,怎么老太太还护上了?
丁玉君亲自带着鹿之绫敬茶,薄家众人自然不敢说什么,纷纷笑着喝了这杯茶。
敬完茶,众人便开始入座,丁玉君一把就将鹿之绫拉在自己身边坐下,特地让人端一盅给她,“枸杞红枣乌鸡汤,你先喝一碗,补补气血。”
“谢谢奶奶。”
鹿之绫笑着应承,顶着所有人的目光在那喝汤。
今天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比婚礼那天多。
“之绫,看来老太太很喜欢你呀。”郁芸飞笑着看向鹿之绫。
夏美晴因着之前的事对鹿之绫一点好感都没有,闻言不禁有些阴阳怪气,“原来之绫是老太太的心尖宠啊,怪不得在家里横着走呢。”
丁玉君的面色一冷,“你又在胡说什么?”
夏美晴一把拥过身旁年仅8岁的宝贝儿子薄桢,难过地道,“薄桢上次被她踩到脚肿了好几天,连足球比赛都没能参加。”
鹿之绫放下筷子,站起来面向夏美晴的方向,抱歉地道,“对不起啊,夏姨,薄桢,我眼睛看不见总会出一些错,以后我尽量不出房门。”
“美晴,没必要斤斤计较,之绫还怀着身孕,你总不能把她关房间里,那跟坐牢有什么区别?”郁芸飞温温和和地道。
“???”
夏美晴一双美目都睁大了,“我什么时候说要关她了?是她自己嫌自己碍事。”
鹿之绫一脸惶恐地站在那里,不敢说话。
“不干你的事,你坐下。”
丁玉君拉着鹿之绫坐下,转头冷冷地看向小孙子,“那天的事我知道,薄桢,谁对谁错你妈分不清楚,你分得清楚吧?”
突然被老太太点名,平时横惯了的薄桢也有些害怕,站起来道,“奶奶我知错了。”
“……”
“分不清楚对错”的妈夏美晴一脸难堪地坐在那里,她怎么都没想到一段时间没回来,老太太会这么护着这个落魄女。
薄桢看看鹿之绫身边空着的位置,忍不住问道,“我大哥呢?他怎么还没回来?”
“薄妄身体有些不舒服,在帝江庭那边的房子休养。”
鹿之绫道。
“那他今晚不回来了?”薄桢显得很不开心。
“嗯。”鹿之绫点头,昨天看薄妄也没有回来的意思。
听到这话,薄桢顿时没什么好气,直接刺她,“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进我们薄家的门,原来连家宴你老公都不跟你一起回来,是不想看到你吧。”
“……”
鹿之绫没有作声。
但富丽堂皇的餐厅顿时气氛变得死寂起来,薄桢是个小孩子,说什么不想看到鹿之绫,这可是家宴,是为了薄峥嵘回家,薄妄不回家,到底是不想看到谁?
薄峥嵘的脸色却越来越差,显然是不高兴了,郁芸飞和夏美晴争着给他盛汤。
一旁的二叔公叹了一口气道,“峥嵘,我也不是想说你,不过你真不能太由着薄妄了。”
这会儿,夏美晴和郁芸飞又一搭一唱地打起圆场——
“估计薄妄是真的不舒服,我一会让秦医生去看看。”
“这孩子不怎么在家住,我们做长辈的也关心不到,是我们的错。”
二叔公听得直接搁下筷子,“峥嵘是他父亲,他就算不舒服,父亲在外忙了多日回到家,为着一个孝字爬也得爬回来,再说,他可能是不舒服吗?他什么德行我们不知道?”
“说到这个……”旁边有人皱着眉道,“我听说前些天,他在龚家当众把王家老大羞辱了一顿,脾气特别大。”
“何止,听说有个娱乐场所的老板被他逼得当众跳楼。”
这一下,众人纷纷撂了筷子,彻底吃不下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