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尴尬了。
以墨迟砚的脾气到时候指不定会摆出什么奇怪的脸色。
“他比较忙,我也很难约到。”
“你就先安心拍戏就好。”
贺云度想了想,觉得也对,于是道:“那要不然我给他也送束花?”
江楚宜:“……”
她现在甚至可以想到墨迟砚收到贺云度给他送的花的表情。
于是极力的打消了他白费功夫的念头。
易川将车开了过来,江楚宜跟他道别:“那我就回家啦,拜拜。”
贺云度点头:“路上小心,早点休息,拜拜。”
上车后,她将花束放在一旁。
外面下着濛濛细雨,她看着那雨丝打在车窗上,竟有点昏昏欲睡。
因为外面下了雨,所以易川没有把车停在楼下,而是开进了地下停车场。
车子停下时,她清醒了几分,只是仍旧有些没精神。
她抱着花下了车。
进入7号楼的楼道,拐过拐角。
看到电梯的同时,也看到了站在电梯旁身形颀长面容沉冷的男人。
她脚步微微顿了下。
在想这个男人挑什么时间来找她不好,偏偏是现在。
她困了,没办法立刻进入睡眠所以情绪有那么点不太稳定。
墨迟砚听到声音掀眸,视线落在她怀里那束颜色有些刺眼的玫瑰花上,薄唇抿紧,眉间皱起。
知道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胸腔内一瞬间烧上来的火让他有些克制不住顺涌上来的情绪。
她原本想去按电梯的上行键。
可是刚伸出手,手腕就被他紧紧的攥住了。
“花是哪来的?”
江楚宜见他的视线一直盯在她怀里的玫瑰上,于是示意:“你喜欢?送你了。”
墨迟砚:“……”
他的呼吸有的紊乱,掀眸看向她:“哪来的?”
“贺云度送的。”
他攥着她手腕的指用了些力气,有个问题在喉间堵了很多秒,酸涩的情绪混杂着妒火,显出明显不悦。
“你们……在一起了?”
江楚宜:?
她差点没跟上他跳跃的思路,甚至有点冒火。
但她此时脑子有点混沌,并不想跟他继续拉扯下去。
她拧着眉将手腕从他的手中扯了出来。
一开始他并不想放,可是她扯了很多次,固执的要把手腕收回去。
他心间发疼,抿着唇松了手。
“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重要,这也不应该是你现在该关心的问题。”
“墨迟砚,我其实真的很想问你,你们那边说实话会判几年啊?”
“但是现在我不在意了,我也不需要你给我解释什么。”
“现在我突然觉得你做的决定很对,”
墨迟砚:?
他一时间有些发懵。
可她如此说,他心脏的一处却在用力下坠。
就连当初与她离婚时,都没有这种要真正失去她的恐慌感。
见他因为她的话陷入疑惑,她又郑重的添了句:“我认真的,我真的不是在开玩笑,我也不是在赌气的以退为进。”
“你和我离婚是对的,墨家的继承权真的很重要,你要拼尽全力去拿到,你努力了那么多年不要因为别的什么放弃它。”
“还有苍境洲的SK分公司,包括你谋划很久的事情,眼下才是你最该一件一件去完成的。”
他越听,却越慌。
“等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站在权利的顶峰,到那时……再说我们的事。”
可又谁知道那时又会发生怎样的变故呢。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于是伸手按了一下上行键,准备回家躺平。
可这些话听在墨迟砚的耳朵里,却是……
她不要他了。
她不要他了。
她真的不要他了。
电梯门‘叮’的一声到达负二层,江楚宜抱着怀里的花正要走进去。
却再次被他攥住手腕,那原本一直温热的指此时有些冰凉,贴在她的肌肤上。
她听到他克制又带了点压抑的声音。
“我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