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宜:?
不,她其实只是想要一个解释。
他真是明白了一个寂寞。
还是她的表达有问题?
正常人的脑回路不应该是解释当初说继承权重要只是一个借口,真正要和她分开的理由并不是这个,而是……
他倒好。
‘你觉得我们的问题出现在我认为继承权比你重要是不是?好,那我证明给你看,你比继承权重要。’
她表情有些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将手腕从他的手中抽出来,朝着厨房走去。
将碗放进洗碗槽,她打开水龙头。
想要他的一句因为性命危机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怎么就这么难。
随便把碗冲洗了一下拿出来,她站在一旁拿着干巾擦着碗上的水。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她突然道:“离开蓉城的这半年,你过得好吗?”
男人脚步顿住,靠在一旁看着她的背影。
嗓音极其平淡,“谈不上好与不好,只是比较忙。”
她擦着碗的动作用了些力气,若是皮肤恐怕要搓下两层皮来的架势。
“是吗?”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过身,靠在案台上看着他。
“那又为什么突然回蓉城?是觉得继承权没有我有趣,所以反悔了?”
“墨迟砚,你什么都没有给我解释清楚,只是想要解决我们现在存在的问题,然后要我心无芥蒂的和你和好,但是你真的明白我们之间存在什么问题吗?”
“信任一旦被打破,该怎么修复才能让破镜重圆?”
“我能理解就算是关系再亲密的两个人也应该有个人的私人空间,可如果这件事涉及彼此,那么是不是应该坦诚相待呢?”
“你从一开始躲着我,对我疏离冷淡,却从未告诉过我原因,直到我无意间撞见你的那晚,你告诉我你要因为继承权选择跟我离婚,却更像是被逼到了极致突然做出的决定。”
“好,即使你确实是为了继承权可以摒弃一切的人,但既然下定了决心,又为什么突然回来跟我说什么‘继承权比你重要’,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所以这里面你到底隐瞒了我多少东西,你自己心里很清楚。”
“既然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坦诚,其实就没有必要再来找我的。”
“还是你觉得你说的话一定能够骗过我呢?”
墨迟砚听着她的话,眸色深了几分,感觉到呼吸有些不顺畅,被压的有些喘不过气。
有些话到了喉口下一秒就要说出来。
可该怎么解释呢。
那些话除了带了负面的情绪影响和无端恐慌还会带来什么。
他有些无措的向她走近了几步。
江楚宜转过身背对着他,重新拿起刚才的碗继续擦。
“你不必现在跟我解释,我觉得这件事你可能并未想清楚要和我解释,你可以再回去想想。”
“要不要解释,该如何解释。”
“想清楚了你再来找我,”
“或者,不来找我也可以。”
墨迟砚脚下的步子停了一下,心尖一疼。
江楚宜捏紧了手中的碗,感觉这碗在手中盘了那么久差点要被她擦反光了。
下一秒。
身侧突然多了两条手臂撑在案台上。
她有感受到他的气息,但是他们之间还有点距离。
他贴的并不是特别近,但她又感受得到他身上的热度。
她的动作突然停住。
墨迟砚将她娇小的身子圈在身前,没有碰到她,只是微微俯下身子。
薄唇抿了抿,脑子里的思绪变得有些乱。
他的嗓音低哑,最终还是只说了两个字:“晚安。”
良久,她听到外面传来大门一开一关的声音,应该是他离开了。
她呼出一口气,将手中的碗放回到碗柜里。
睡觉前,她去关卧室的窗帘。
低眸朝着楼下看了一眼,视线停了几秒,看到一道身影靠在一辆黑色的豪车前。
比较明显的是他指尖明明灭灭的一抹猩红,应该是在抽烟。
他没走?
她皱皱眉头,去客厅找了之前买过的望远镜出来。
又拿着手机,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而此时的楼下。
男人夹着指间的烟深吸一口,烟圈自唇间吐出。
喉结滚动,性感如同妖孽般的模样带着些落寞的神情,眉间一直紧紧蹙着。
他的脑子里在一遍一遍回响着她的话。
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下,他漫不经心的拿出来看了一眼。
在看到名字是她的备注时,眼睛跟着亮起来,愉悦很明显的浮现在眉眼之间。
紧接着看到信息。
【那个,嗯,云度的事情你不要忘记了,你答应我的】
“……”
他盯着‘云度’那两个字看了几秒,捏紧了指间的手机,唇间吐出一股郁气。
为什么要叫云度,他是没有姓吗?
咬了咬牙齿后,他又抿着唇打了个‘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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