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宜从水池旁站起了身,看向声源。
男人俊美的面容上带着些沉冷的寒气,锐利的双眸含着冰凉的温度扫过众人。
随后,走到她身边。
先是检查了一下她脸上有没有受伤,拉着她的手又看了看。
她的脑袋还有些发晕。
所以顾不得这么多人在场,直接钻进他的怀里。
拿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墨迟砚有些紧张:“怎么了?”
她收起一副全身带刺盛气凌人的模样,嗓音娇软又甜腻,带点撒娇的味道:
“头晕,要揉揉。”
他立刻将长指的指尖放在她的太阳穴,力道轻柔的给她按摩着。
“这样可以吗?”
“嗯。”
此举一出,所有人的眼睛里都充满了不可置信——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谁都不会相信墨家那个杀伐果断仿若活阎罗般可怖的男人,会对一个小姑娘如此宠溺。
那眼神,动作,紧张的表情。
都让在场有丈夫的女人无比艳羡。
于佳见到墨迟砚此举,更是震惊到说不出话。
怎么可能呢?!
他应该对江楚宜疏离冷漠才对,他们不是都快离婚了吗?!
如胶似漆?这何止如胶似漆!
难道江楚宜说的都是真的?!
墨雯华的眼睛里冒出点怒火,冷然的道:
“迟砚,你知不知道你娶的这个江家大小姐,娇蛮任性又蛮横无理?”
“既然嫁进了墨家,还没离婚呢,就要守墨家的规矩,和长辈顶嘴呛声未免显得太不懂事了!”
江楚宜把他的手拉下来,将耳朵贴进了他的怀里。
不想听那个坏女人讲话!
墨迟砚缓缓地侧眸朝着墨雯华看过去,原本宠溺柔和的眼神立刻冷若寒霜。
字句带了些警告的意味:“她既然嫁给了我,守的,便是我墨迟砚的规矩。”
墨雯华抿紧了唇,面露不甘,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那迟砚,刚刚你这老婆,故意将我女儿推下水池,顶撞长辈,寻衅滋事,按你的规矩,也该动家法教育一下吧?”
“她一向爱惹事,上次还打了我女儿一巴掌,处处针对,你该替你爷爷给我一个交代。”
墨雯华轻拍着怀里孩子的背,眼神阴毒的看着江楚宜。
谁人都知,她是在拿他爷爷向他施压。
如果这个交代,交代不好。
势必要闹到墨老爷子那里去的。
墨迟砚轻笑一声,完全不在意她说的什么。
“在我这里,我夫人就是规矩。”
这一句话,重量极重。
没有人会料到他会说这样的话。
意思就是,无论今晚江楚宜做了什么,他都会护着,谁也动不得。
于佳气得要死。
她装作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迟砚哥哥,这个女人她欺负我弟弟,我弟弟才三岁!她还把我推进水池里!”
她看起来很委屈的样子:“你都不管管的吗?她凭什么可以这么肆意妄为?”
这话把江楚宜的拳头听硬了。
她在那里说什么鬼故事呢?
她从他怀里出来一点,靠在上面,也是一副娇柔可怜的模样。
茶言茶语的话一句接着一句:“是呢,都是我的错,”
“我就该在佳佳出手打我的时候,动都不动才对。”
“墨家的儿女最娇贵,我是嫁进来的,就活该站在那里被她打,这样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众人:“……”
于佳:???!!!
墨雯华:?
然而墨迟砚的脑子里在捕捉到那句关键信息时,双眸就已经在冒火了。
“她要打你?”
这四个字,听在任何人耳朵里都是觉得可笑至极的意思。
在墨家敢动墨家的四少夫人,这不等同于在他的脸上扇一耳光?
谁不知道墨迟砚如今的势力与手段与当初大不相同,蓉城谁有胆量敢得罪他呢。
男人冰冷淡漠的双眸看向站在那边装可怜的女人,眸内迸射出的寒光似是要将她撕碎似的。
于佳心里害怕的紧,就那一个眼神,她感觉额头在不停的冒冷汗。
“她刚刚都是装的!她不是这样的,她在你来之前,专横跋扈,完全就是个野蛮的蛇蝎女人!”
“迟砚,迟砚哥哥,我,我是你表妹啊……你怎么……”
他怎么不帮她,偏偏去帮一个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整天想着和他离婚的女人呢?!
墨迟砚眉间压下一片阴翳:“你是需要我提醒你吗,她是你表嫂。”
于佳被吓到话都说不出,随后赶紧躲到墨雯华的身后去:“妈……”
墨雯华将怀里安抚好的于冬交给保姆,解释了句:“那是因为佳佳以为这位江小姐在欺负弟弟,一时着急和护短,而且……也没伤到。”
墨迟砚双眸仍旧冰冷:“所以表姑的意思是在不分青红皂白的情况下,就可以随便打人了是吗?”
墨雯华被他噎住,脸色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