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道煌和沙和尚心惊胆战,但袁六耳却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他混迹山野,被准提捉住调教了一番之后,就送来护送唐僧西行,哪里知道地仙之祖的威名?
见事情败露,掣出镔铁棍,就朝镇元子头顶打去。
镇元子笑道:“这猴子倒是乖戾!”
大袖一挥,就将袁六耳打翻在地。
袁六耳肉身突破,比肩大罗,正是志得意满之际。
却没想到遇到了镇元子,直接被一袖子打蒙了。
镇元子笑道:“你这猴子,能修成这金身也有我人参果的功劳,还敢在贫道面前放肆?”
袁六耳犹自不服,仗着金身强横,还要再和镇元子争斗。
镇元子哂笑一声,大袖一挥,犹如天幕一般遮盖而下。
五行颠倒,乾坤封禁!
刷的一声,唐僧师徒四人,连人带马,尽皆被镇元子装在了袖子里。
镇元子脚踏祥云,悠悠回到了五庄观。
大袖一甩,将昏昏沉沉的师徒四人扔在了地上,吩咐童子道:“取几根捆仙绳来,将这四人捆了,再慢慢发落”
清风明月当即领命,取了几根捆仙绳将唐僧师徒尽数捆了。
唐僧师徒昏昏沉沉,半晌才醒来。
镇元子见状笑道:“你们这几个和尚,吃了我的人参果,打算用什么来赔?”
唐僧与袁六耳无言以对。
柴道煌连忙陪笑道:“圣人老爷在上,此事实在是我们的过错,只是人参果乃是天地至宝,我们师徒又身无长物,如何赔得起?还望圣人宽恕一二!”
镇元子好笑道:“你这厮倒是会脱罪,没地赔便不赔了?那便留在我这观中,一人罚苦役万年,赔我的人参果!”
唐僧师徒闻言,各个叫苦不已。
柴道煌愁眉苦脸道:“圣人老爷,我们师兄弟几个得了长生道果,便是赔一万年也无妨,可我们师父却是个肉体凡胎的,如何赔的?”
沙和尚也道:“圣人在上,我师父是奉观音菩萨之命去西天取经的,还望圣人给个薄面。”
镇元子打量了唐僧几眼,恍然笑道:“原来如此。不过,即便你们是佛门的取经人,便想让我给个面子?”
“不赔我的人参果,便是接引准提来了,也带不走你们!”
“想取经?那便换一批人吧!”
镇元子大笑而去,只留下唐僧师徒四人面面相觑,无可奈何。
唐僧垂泪不止,埋怨道:“都是你们!撞上如此祸事,该如何是好?”
柴道煌劝道:“师父莫急,我们有菩萨护佑,暂且等待一二,或有转机也未可知。”
这边师徒四个狼狈不堪,身陷五庄观。
另一边,暗中护持着唐僧的护教伽蓝见是镇元圣人捉走了唐僧师徒,慌的连忙赶到南海普陀山,俱实上报。
“唐僧师徒偷吃了镇元圣人的五庄观,被圣人压在五庄观了,我等不敢窥探。”
观音菩萨听了也麻了。
去五庄观就算了,你们怎么还敢偷吃人家的人参果啊?
观音菩萨思来想去,也不敢去五庄观要人。
自己这个佛门三大士在别的地方有面子,但在镇元子面前算什么?
无可奈何之下,也不去灵山,直接奔赴须弥山,求见两位圣人佛祖。
观音菩萨到了灵山,见了接引准提,无奈道:“启禀两位佛祖,唐僧师徒途径五庄观,偷吃了人参果,如今被镇元圣人扣下了。”
接引准提听罢,也不由得十分无奈。
这唐僧师徒也是,偷谁的东西不好,偏偏偷镇元子的?
不过两人心中也清楚,天道量劫,怕是注定了唐僧师徒有此一难。
但是,这也太难了吧!
得罪一位地道圣人,那真是谁出面都没用,只能自己两人出马。
准提当即道:“也罢,既然如此,我便去五庄观走一遭,与那镇元子分说。”
接引点了点头。
准提与观音当即离了须弥山,直奔万寿山五庄观。
……
一片梵音之中,准提与观音在五庄观上空落下了云头。
镇元子早就等着他们,见状笑道:“稀客稀客,准提道友今日怎么有空来我五庄观?”
至于后面的观音,直接被镇元子无视了。
准提笑道:“镇元道友何必明知故问?我自然是为唐僧师徒而来!”
两人在封神量劫时也多有争斗,但如今相见,却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
镇元子笑道:“唐僧西行,佛法东渐,佛门大兴,二位道友倒是打得好算盘啊!”
准提尴尬笑道:“不过是顺应天道罢了,还望道友成全一二。”
到了这个地步,一场量劫已经不值得圣人之间遮遮掩掩的了。
但准提也不敢真的得罪镇元子,准确的说,是不敢得罪镇元子背后的整个幽冥大世界。
镇元子嗤笑道:“放心,张圣人放眼洪荒与万界,不会连一个佛门都容不下的。”
准提松了一口气,笑道:“如此便好,那请镇元道友放唐僧师徒继续西行吧,我佛门愿意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