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愿脸白得没一点血色,靠在薄靳夜怀中,忍着头晕和恶心,轻声道:“我没事。”
谢莫寒见她这幅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手机,就要在网上发布反驳的言论。
“我现在就把真相曝光,看谁还敢造谣污蔑!”
薄靳夜却拦住了他,“你是研究所相关的人,现在还是不要出面比较好。”
他扶着顾宁愿坐下,然后再度看向谢莫寒,问道:“你可以具体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谢莫寒恨恨然地说,“前年,师姐的研究所,的确免费捐助了一批医疗物资,但都是最好的,绝不是网上说的,什么被污染了的废物物资。
还有,当时的确是有个小孩去世了,但事实是,那孩子本来就病重,没能撑到药物送到,就没了。跟师姐研发的药物,一点关系都没有,也不是谁害死的!
这些人没一点证据,就空口白牙地污蔑师姐,太不要脸了!”
薄靳夜听了后,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周身弥漫的戾气,仿佛要毁天灭地。
如果说,之前他只是对陆秋时有所怀疑。
那现在,他基本可以肯定,这件事就是陆秋时,在从中主导!
那个女人,很投入地演了一场戏,扮演了弱者,引导了这一切。
至于观众,都是不明真相的普通老百姓,听风就是雨。
再加上天生对弱者的同情,很容易就被带动情绪,牵着鼻子走。
而且,这也是最不可控的……
薄靳夜心里震怒不已,脸部线条锋利而冷硬,眸色骇人。
但是,他没有让情绪推翻理智,非常冷静。
见顾宁愿情绪低迷,身体又虚弱,他干脆拦腰把她抱了起来。
顾宁愿双目没什么神采地看向他,“你干嘛……”
“你太累了,需要休息,我先带你去休息室,听话。”
薄靳夜温声道。
顾宁愿是真的很累,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耗费了太多。
她点头,靠在了男人的身上,轻声说,“好。”
到了休息室,薄靳夜将她放在床上,想让她躺下。
她却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松手,依旧将头埋在他的肩窝。
薄靳夜身子一顿,抚了抚她的后背,“乖,躺下来休息,好不好?”
顾宁愿没吭声,不肯放手。
隔了半分钟,她才闷闷地开口,问他,“你会相信那些话么?”
薄靳夜声音里充满了温柔和疼惜。“说什么傻话,网上那些言论,我一个字都不会信,我相信的,只有你。”
“真的?”
听到这个回答,顾宁愿手指无意识的蜷了蜷。
指尖碰到了男人后颈处的皮肤。
薄靳夜感觉到她的不安和难过,心疼得无以复加,想方设法地安慰她。
“当然是真的,我的女孩,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医生。你的为人,没有人会比我更清楚,网上的那些话,你不用放在心上,相信我,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至于陆秋时,我也不会放过,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养好身体。
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我和孩子们,还有那些信任你,等待你医治的人,好么?”
听到这话,一股酸意冲上鼻腔。
顾宁愿吸了吸鼻子,眼眶热热的,还有些红。
她重重点头,声音很乖,“嗯,我会的,我也相信你。”
她这幅样子,实在是太过脆弱,无助得像小猫。
薄靳夜还是第一次见,心脏像是被什么攥住,疼得不行。
与此同时,内心的杀气,几乎要凝成实质。
克制着满腔的暴戾,他展现出对她独有的温柔,抱着她躺下,耐心地哄她睡觉。
“把手机给我,什么都不要想,安心休息,等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好了。”
顾宁愿侧身躺着看他,眸光里是罕见的依赖,乖乖点头,过了会儿,才闭上眼睛。
……
此时,亚瑟的住处。
陆秋时并没有因为这些言论的风向,而洋洋得意,反而又气又急。
她质问亚瑟,“谁让你这么直白,发表这种言论的?不是说好,慢慢来的么?”
面对她的怒声质问,亚瑟无辜地摊了摊手。
“我可没让人发表这样的言论,你别生气啊。”
陆秋时压根不信,“不是你,难道还有别人?”
亚瑟点头,“的确是别人,不过是谁不要紧,他说的话才是最重要的。这件事,我已经让人去核实,前年,的确有个孩子死了,但似乎不是顾宁愿的问题。”
他话锋一转,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不过,是或不是,又如何?反正这盆脏水,是有人借着舆论,故意泼给顾宁愿的,看起来效果还挺好。
原本我们引起的新闻,都被压下去了,结果这番话,又把热度搞起来了。
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啊,你怎么反而还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