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怒火她也不敢发出来。
她现在,就算是面对癞皮狗这样的人,都不敢反抗。
呵,可真是够卑微的。
方雪苦笑出声,不再看癞皮狗,继续浆洗手中的衣裳。
癞皮狗觉得无趣,瘪了瘪嘴。
“方雪,你是不是又被你娘欺负了,我每次路过牛棚,都能听到你娘在骂你,骂的挺难听的。
你说,你是怎么忍的下去的?
他们一家子那么对你,你还跟头牛似的帮他们干活,要是我,早反抗了。”
方雪当没听见他的话,根本就不搭理癞皮狗。
癞皮狗眼珠子转了转,来了兴趣,继续自言自语,“你们家是不是快没吃的了?我经常见你娘在山上挖野菜?现在又没到分粮的季节,你们现在就开始吃野菜,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方雪停下手中洗衣的动作,抬起头,古怪的看着癞皮狗。
癞皮狗嘿嘿一笑,表情有些猥琐。
“我那里还有点粮食,也吃不完,你们要是没粮食了,可以找我借,但是嘛……我只借给你娘,其余人来我是一粒米都没有的。”
癞皮狗自从上次河里救了方母后,就一直对其念念不忘。
毕竟那是他这辈子亲过的第二个女人。
虽然第一个夏田田要比方母好的多。
但是他有自知之明,夏田田是不要肖想了。
所以他就把目光放在了方母身上。
方母是老了点,但别的地方没有毛病。
至少是个女的。
癞皮狗想女人都快想疯了。
眼下最容易得到的就只能是方母了。
毕竟他救过那个老女人,就应该嫁给他。
方母的男人虽然还活蹦乱跳的。
但是不妨碍可以离婚再嫁。
眼下就是最好的机会。
方家没有吃的,又受到全村人的排挤。
他刚好可以伸出援手,不过条件却是要方母嫁给她。
若是不嫁,他是不会借粮食的。
至于为什么不挑选年轻又漂亮的方雪下手。
不是说了吗?现在方母的名声都比方雪好。
他癞皮狗还是有原则的。
绝不找被人玩剩下的女人。
癞皮狗把话说给了方雪听,想必方雪这么聪明也一定能听懂。
他说完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嘴里衔着一根茅草,吊儿郎当的走了。
方雪一直盯着癞皮狗的背影,直到人消失在视野中。
癞皮狗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会那么好心借粮食?
还必须要让娘去借?
这人莫不是在打娘的主意?
方雪只觉得荒唐。
她要是把这事告诉娘,害了娘怎么办。
不,她不能害了娘。
方雪收回视线,没再去想癞皮狗说的话。
突然,她眼睛一花,在不远处的草丛里,出现了一抹白色。
方雪心跳骤然加快。
她愣了会,开始环顾四周。
无人,起身就朝着前方草丛中走去。
剥开枯黄的茅草,赫然看见地上有两枚胖乎乎的鸭蛋。
方雪有些不可置信,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以为是自己饿疯了,产生了幻觉。
狠狠拧了一把大腿。
很疼。
方雪这才相信,地上的就是鸭蛋。
确切的说,是野鸭蛋。
这边挨着河。
常常有野鸭子在河里游来游去。
自然有野鸭蛋也不奇怪。
方雪心跳如擂鼓,做贼似的赶紧蹲下来,谨防有人看到她让她错失了这两枚鸭蛋。
周围的茅草刚好可以将方雪掩藏在其中。
方雪捡起蛋,直接撬开一个口子,对着嘴喝光了里面的蛋液。
两枚蛋液下肚,方雪这才恢复了些体力。
她又在周围转了转,不过运气不佳,再也没有发现野鸭蛋了。
方雪回去继续将衣裳洗完,端着盆,就回了牛棚。
可刚走到门边,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对话。
方母:“我们家里的粮食就只能撑三天,三天过后可怎么办?现在离分粮还早,要是我们不想办法,一家子都得饿死。
儿子,要我说,咱们把方雪卖了吧!在村里随便找个老男人,彩礼要便宜点就行。
等我们度过这段艰难的日子,后面就好过了。”
方青鹤一脸的无所谓。
反正现在方雪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粮食,只有先活下去,才能想办法逃离。
现在他又不能离开村子。
就很后悔当初没有提前去黑市或者去废品站淘一些值钱的东西。
以后想要施展拳脚就难了。
方青鹤烦躁的说道,“随便你。”
方雪人都傻了。
她为方青鹤牺牲了那么多,他怎么能不要她了。
方雪手中木盆掉落,冲进了牛棚,跪倒在了方青鹤面前。
“青鹤,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不能不要我。
我不要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