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淳于琼败了一阵,心中郁闷,又不敢再上山,就先扎下营寨,一面又遣人去州府借援军。
有探子来报,说青石山山上无水,如要取水,都要到山脚下的河中。
淳于琼心生一计,让兵士就在河边扎起营垒孥台,若有人下山取水,便可用箭射死。这样一来,便可困死青石山,让山贼活活渴死。
官军们布置之时,张角早就在山上远远望见。
这张角自小走南闯北,对地理自然十分熟悉。
第二日,张角便带着众人来到山头一处好瞭望之地,指着那些营垒说道:“敌军想占了水源,困死我等,但是却选错了地方。”
众人都觉得疑惑。
张角又说:“这青石山山下西高东低,河水东岸高,官军把营寨扎在西边低洼处,如果河水泛滥,自绝死路。”
波才说道:“只是这河水如何能泛滥?青州连年大旱,哪有雨水?”
司马俱说道:“难不成角兄在蓬勃山学得呼风唤雨的本领?”
张角笑道:“我也想有此本领,奈何人怎可以与天争?哪有什么呼风唤雨的法术,只不过都是能看天象罢了。”
徐和说道:“既然如此,有何办法使得河水泛滥?”
张角指着半山腰那些青石,对众人说道:“我观察那些青石,下方有些纹路,似有水气浸润,反复干燥后所致,这便是说,这山下应该有地下水源。”
张角便招呼过来几个小喽喽,让他们在山腰间挖洞,直到挖到水为止。这几个小喽喽也不是平常之人,上山前干过一阵子盗墓贼,拿来工具就开挖。
张角抬头看向山顶,说道:“以我所见,山下这河,应该与山中的暗河相连,否则此地连年旱灾,此河却没枯竭。若把暗河全部注入山下,山下那河必然暴涨。我等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全身而退。”
波才便又添加人力挖山,又安排精细之人到山下打探官军动向。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小喽喽来报说,地下挖了三四十尺,果然听见水声,土也是湿的。
张角急忙来到深坑边上,让人用绳子吊着自己下去,一探果真如此,便让小喽喽不用挖了,地下必有暗河。
管亥问道:“只是就算地下有水,怎么能注入山下的河中?”
张角被绳子拉了回来,对众人说道:“暗河上游必然被巨物所挡,流入山体,现如今只有两个方法,改道上游,或者破了山体。”
波才说道:“上游只怕离此地甚远,否则我等也不去山下取水。”
张角笑了笑说道:“正是,上游也许都不在本郡,如何改道。只能破了山体,让山体内暗河流入山下河内。”
波才惊道:“那我青石山岂不坍塌?”
张角说道:“依我之见,只需山脚下某处凿开深洞,暗河借着地势便能自上而下倾泻而出。至于这山能不能塌陷,我却不知,只是为了保全大家性命,还是尽早离开此山。”
波才说道:“不如下山真刀真枪与官兵厮杀!”
徐和劝道:“我有探子报说,那淳于琼又要了援兵,我们这点儿人马万万不能抗衡。”
司马俱说道:“这办法好是好,只是山下都是官军,又设了孥台,如何去凿山石?”
张半斛听众人说了半晌,心想若是冒充修行道士,去山下偷偷凿石,或许可以瞒天过海。于是上前说道:“不如让我一试。”
众人一齐看下张半斛。
张半斛便将自己的计划给众人说了。
小麦低声跟半斛说:“半斛哥,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官军识破你,把你抓起来怎么办?”
张半斛笑笑说:“若是大哥办法成行,那些官军都成了水下亡魂,谁来识破我?”
于是众人商议妥当,昨日战事张角和半斛并没有露脸,就打扮成道士,背着竹筐,里面放着小喽喽给的盗墓用的凿山挖土的工具。
张角对半斛说道:“只是此去风险也极高,凭着这些盗墓的工具,凿个三五尺的坑洞也得半天时间,时间太长,也怕淳于琼反应过来。”
张半斛笑着说道:“大哥只管选对地方,我们光明正大地开凿便是。”
张角笑道:“看来兄弟心里已有主意。”
张角与半斛在众人期盼和担忧的眼神注视中下了山,绕着山脚走了几圈,张角凭着经验,找了一处与暗河相连的地方,便明目张胆地凿了起来。
早有兵士报与淳于琼,说是两个道士在山脚下晃悠了半天,然后蹲在河边的山脚挖土凿石。
淳于琼急忙带人去看,让兵士把半斛二人抓了过来。
淳于琼问道:“你们两个道士,来此何事?不见我正行军打仗吗?”
张半斛镇定自诺,拱手说道:“回禀将军,山上强盗抢了我们同伴,因此想挖地道,前去营救。”
淳于琼一听来了兴趣,踱着步子盯着山脚看了又看,抬头往山顶望了又望,然后说道:“凭你们两个小道,能挖地道?莫不是那蓬勃山的恶道?”
张半斛酝酿了一下情绪,流泪说道:“我等是威赟山落难道士,去蓬勃山投靠,谁知那马道长太欺负人,撵我们下山。下山后又遇到山贼,我妹妹和兄长都被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