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四百多弟子,此等恶行,竟还算不上大恶吗?贺掌门从前都是明断是非,冷静克制的,”宿山派掌门庄纪酉的温和的劝道,用词却都犀利如刀,“如今却变得如此感情用事,一心偏袒于你的小师妹,这可会寒了许多人的心啊。”
“何况刚才,练羽凰自己已经同意了火铜鼎之刑。”庄纪酉强调道。
……
风芷凌的心本来就像无妄海的水那样沉静无波,此刻却如同油锅一般的沸腾。
原来寒武洞中的事情和大师兄没有任何关系……
我已经没入深渊,断不能再让他被连累。
“贺掌门不过是念在曾经十几年同门的情谊上,才替我说了几句好话。”风芷凌道,“可惜,你和他们一样,都曾经是我的杀母仇人。这份仇恨,我永远都不会忘。”
澜渊看着风芷凌的眼睛,他看到了她眼神里没有一丝犹豫的闪烁,只有坚定的仇恨。
在这么多人的目光下,澜渊的眼神只能是直白的,他也不能再替她说什么,否则只会让别有用心的人更加针对她。
“好。”澜渊答应了。
澜真不可置信地望向澜渊,澜台、澜秋也都露出担忧的神色,而澜久还沉浸在风师妹害死太乙山八百弟子的悲痛中,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太乙宫正门外的灵修台上,正中央是一个八卦台,八卦台正中央立着一个九尺高、五尺宽的圆形铜鼎,铜鼎终年染着熊熊烈火;八卦台四周有四根铜柱,铜柱身上缠着粗壮的铁链,就像是铜鼎的护卫一般森严而立。
火铜鼎位于灵修台上,在一个八卦台的正中央,大约九尺高、六尺宽,铜鼎内燃着熊熊烈火;八卦台四周有四根铜柱,铜柱身上缠着粗壮的铁链,就像是铜鼎的护卫一般森严而立。
火铜鼎的火终年不灭,赤红色火焰跳跃不息。然而火焰的温度却与周边的空气无异,铜鼎壁也如同灵修台上的白玉石砖一样,毫无炙热气息。
风芷凌小时候,曾在入夜时分偷偷爬上高大的铜鼎上,用匕首叉着鸡腿在火上烤,烤了一晚上,铜鼎的火焰都成了蓝色,鸡腿还是血淋淋的生肉。她当时的总结是,这个火鼎不过是个不怎么好看的摆设,里面的火搞不好只是人为设的一个幻影。
可今天她终于知道火铜鼎的真正用处了。
她被四根铜柱上的铁链捆绑着肢体,吊在在火铜鼎的正上方,火焰就在她的脚下,无声的灼烧着她的双脚,她发现脚底的血液开始不受控制地沸腾,然后带着灼烫的温度,慢慢地爬上她的双腿。
那是一种,每一滴血液都在体内翻滚,沸腾,灼烧,腐蚀的痛。
她的衣衫都完完整整的,可是,随着灼烧的血液向上流动,那些青色的血脉就像被烤熟了一样,变成了饱满的赤红色,粗细相间、密密麻麻地在皮肤下织就出瘆人的红色血网。
血网不停地向上蔓延,火焰也跟着往上蔓延。
风芷凌从始至终都没有再看澜渊一眼。她眼瞳里簇拥着赤红的火光,像极了曾经赤红眼瞳的时候。她不敢再看自己将会变成什么可怕的样子,于是闭上了双眼。
一个时辰后,火焰完全覆盖了她,而她,也彻底变成了一个红色的怪物。
血液里就像有亿亿万万根针在刺她,那灼热就像是要把她全身的皮肉烧灼成灰。可是她是清醒的,她无法让自己昏迷,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痛感。
难言灼痛就那么反复煎熬着她,直到半夜,才突然有了异样的变化。
子时一到,铜鼎的火焰慢慢转成了蓝色,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扎了进去,血液就像是被冻成了寒武洞的冰。红色血网被蓝色密网覆盖,灼热的疼痛被刺骨的寒冷替代。
在一热一冷的交替下,风芷凌的真气在体内毫无章法地游走,似乎要将她的胸口顶破,这无疑令她雪上加霜。
如此冷热反复,令人发狂的折磨,要持续七七四十九天。
风芷凌已经没有过多的想法,只求凌霄千万不要她现在的境况。
在将风芷凌绑在火铜鼎之上时,澜渊顺手在火铜鼎上方设了一个观微境,能实时查看火铜鼎上发生的一切。
他盘坐在房间内的打坐台上,用真气在面前划了一个圈,打开了观微境。
不过看了一眼,他便关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