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明带着雅安到羁押室的时候,慕华正从里面出来,雅安甚至都还没晃见里面司嘉南的人影,房门便关了。
“雅安?”慕华带着几分诧异,朝雅安迎了过去。
“雅安想去见司嘉南。”邢明在一旁解释,但话音刚落,慕华便拉着雅安朝外走去。
雅安不解,紧跟了几步,立时停下了脚步:“你干什么,拉着我去哪?”
“司嘉南不想见你,所以你也不必见他了。”慕华道。
“你开什么玩笑,他怎么会不见我呢。”雅安一声轻笑,不敢相信的拉开了慕华的手,可是刚转身,慕华却又将她拉了回来,目光认真的看着她,僵直的重重的点了点头:“是真的,他把你还给我了。”
雅安听到这句话,心里不由的一惊,她该欣喜的,她可以光明正大,没有阻碍的和慕华在一起了,可以脱离那场荒唐的交易和协定,可是此时此刻她却高兴不起来,做出这样的决定,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司嘉南认为,自己死定了。
四目相对,雅安头脑风暴,心绪不宁的胡乱的想着,而慕华也立时反应过来,朝顾年华示意,便拉着雅安往外走,只是没走两步,雅安却甩开了慕华的手。
一言不发的自顾的朝前走去,脚步匆匆,径直上了车,甚至连陈寒他们都
没跟上。
“雅安……”慕华冲出去喊道,但车却已经绝尘而去,消失不见了。
夜幕降临,一点点变得深沉,寂静。
雅安坐在云海别墅露台的木椅上,环抱着自己的双膝,望着微微光亮的海面,愣愣的出神。
过往的一切如同走马灯一样浮现在眼前,她所经历的是所有人从未经过的,贫苦,困境,奔波,辛劳。
低声下气过,也趾高气昂过,受人奚落过,也被人捧在手心里过,可终其一生,她都没能真正过上她想要的生活,如果真的有,那么就是在云海别墅这段时间了,山水相依,海浪入耳,清晨漫步沙滩,傍晚同桌吃饭。
虽不是最爱的人,却也真心相待,她一直努力,试图化解一切恩怨,而今却仍旧是冷酷决绝的结果。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眼泪便开始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然后一点点沾染自己衣衫,直到一个身影突然轻悄悄的出现在自己身后。
甚至有那么一刻,她恍惚觉得那会是司嘉南。
可是转身望去,却是赫然的失望。
“徐文。”雅安低声道,别过了脸。
“小姐,少爷让我转告你,您可以搬走了。”徐文说着,将一杯咖啡朝雅安递了过去。
雅安愣了愣,转眼望去:“你说什么?”
“少爷说,他不会回来了,
说您可以搬走了,协定还剩下28天又十三个小时,但可以提前结束了。”徐文边说边将咖啡放在了雅安面前的桌上,继而轻叹了口气道:“我帮您收拾东西。”
言罢,徐文便转身朝屋里走去。
“我不准你动我东西。”雅安埋着头低声道,声音很小,却很坚定。
而徐文也赫然停下了脚步:“事情可能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司怡是同盟,她的证词是可信的,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可绑架案和杀人案必有牵连,邢明……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只要加文不出现,就不没有什么是不可回转的。”雅安若有所思着。
“可是……”
“你先出去吧,我想冷静一下,我不会搬走的,时限未到,君子之言贵在守诺,转告你家少爷,言而无信非君子之道。”雅安低声说着,端起了桌上的那杯咖啡捧在了手里。
徐文在原地沉默了片刻,便转身而去,渐渐消失在房间里。
远处另一套房子里,慕华端着望远镜暗暗叹了口气,随后靠在了石栏边,一脸愁绪的陷入了沉思。
“她自己在那行吗?你说会不会有危险?”安迪问着,朝镜头前走去。
“徐文和陈寒都在隔壁,不会有事的,我们现在谁也做不了什么。”慕华若有所思的喃喃着,重重
的叹了口气,摇着头朝安迪看了过去:“你觉得要怎样才能让司怡改口。”
“你要帮他?没搞错吧。”安迪一脸错愕的朝慕华望去。
慕华轻轻摇头:“没搞错,我不能看着雅安这么下去。”
“不是你要不要帮他,是雅安也不该帮他,自顾杀人偿命,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就连他自己不是也甘愿认命了嘛。”安迪道。
“可是他不该有这样的结局,上一代恩怨的牺牲者,即便做错了,也不是绝对的错,即便触犯了法律,可法律也不外乎人情,更何况罪魁祸首还逍遥自在,又怎能轮得到他付出代价。”慕华定定道,迎上安迪一脸的震惊。
“真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那个罪魁祸首是你的爸爸,可司嘉南是曾经害你的人。”安迪摇着头看着慕华。
慕华轻轻摇了摇头,一声苦笑转身朝雅安所在的方向望去:“爱情,我问心无愧,亲情,我仁至义尽,总不该扭曲是非对错。”
“你可真是三观正,和雅安一样,都是白痴。”安迪轻叹着道。
“是啊,都是白痴。”顾年华轻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