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轿到了况家,佟小姐还未来得及打量,就被丫鬟喜婆簇拥进了三楼。和佟家一样,况家也很冷清,没什么宾客,大抵是妾纳多了,也不当回事了吧,佟小姐在心里腹诽。
在三楼坐下后,有个丫鬟的声音响起:“三姨太稍等,老爷在书房处理公务,过会儿便来。”随即,佟小姐听到一阵脚步身和关门声,身边瞬间就安静了起来。
佟小姐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实在是不耐,他本也是活泼好动的性子,今天临出门时,母亲千叮呤万嘱咐,到了别人家一定要少说话,安安静静的,毕竟是做妾的,要学会看家主和主母的脸色。
这会儿听到人都走了,那个便宜丈夫似乎很奋发图强,应该不会立即就来,就大着胆子把盖头给掀开,打量着这个小屋。这个小屋不大,可也起居室、盥洗间、阳台样样俱全,阳台上还放着个小书柜,里面放着一些书,还有一瓶香水百合。
佟小姐起身走到小书柜,随手抽出一本书,竟是英文原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想起自己在学校正和同学们排这部戏,遂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突然有人出声:“好看吗?”
佟小姐吓了一跳,手中的书也没拿稳掉了下去,一时间也不知是转身还是捡书,身后的人似乎笑了笑,伸手将地上的书捡起来,递给佟小姐。
佟小姐这时才看清楚他的样子,是个很温和的男子,脸上还挂着笑,眼睛弯弯的,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像个读书人,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打着领带,只是领口松了一点,套着一件黑马甲,身上若隐若现的肌肉又像是个长期习武之人。
佟小姐看着来人,突然惊呼:“你是况先生!”
这位况先生可在佟小姐所在的教会学校掀起过不小的风波,近几年世道乱,不少学生走上街游行抗议,教会学校也有不少这样的学生,这位况先生曾作为民族企业家的代表到教会学校演讲过,曾被问到是否支持学生走上街头,他说很欣赏同学们这份爱国之心,但是学生应当以读书为己任,到将来离开校园走上社会,才能发挥才干,为国家做更大的贡献。
此话一出,同学们旋即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况先生只知挣钱,不懂学生为国之大事,也有一小派认为况先生说得对,佟小姐和好朋友李小姐正是这一小派的人。
李小姐不仅认为况先生讲得对,还曾为况先生痴迷过一阵,认为他人长的俊朗,学问也高,佟小姐觉得李小姐甚至还芳心暗许过一阵,不过,后来李小姐不知从哪里听说况先生已有妻室,遂歇了这份心,毕竟,教会学校的学生家里大多都是有身份和地位的,除了少数另类,不会为人妾室,想到这儿,佟小姐轻叹了一口气,自己就是那个另类吧。
况先生有些疑惑地问道:“你见过我?”
佟小姐见他问自己,不自觉红了脸,说道:“我在教会学校读书,去年,你到我们学校演讲过。”
况先生似乎想到什么好笑的事,轻笑一声,拿着书坐到沙发上,好整以暇地望着佟小姐说道:“我只打听了你在教会学校读书,却忘了自己去你们学校演讲过了。”
这回轮到佟小姐纳闷了:“打听?你打听我做什么。”
况先生似乎听到了更好笑的事,哈哈笑了起来,说道:“我要纳你,当然要好好打听下,我未来的三姨太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了。”
佟小姐听到他语气里的输耶,不禁红了脸,咬着唇,背过身去不看他。
况先生看她害羞,不禁觉得可爱,走过去双手环到她的腰前,似抱又没抱着,向他晃了晃眼前的书,贴在她耳边轻轻道:“我还知道你近来在学校里排练罗密欧与朱丽叶,朱丽叶是你,罗密欧嘛,是你的欧阳老师。”
佟小姐听到他说欧阳老师,生怕他误会什么,着急转过身去正想解释,谁知竟碰到了他的鼻子,他的鼻子挺拔,此时气息却有点乱,他旋即搂住了佟小姐的腰,朝着娇嫩的小嘴吻了下去,佟小姐刚想挣扎,突然想到自己已经被“卖”给他了,罢了罢了,由他去吧,遂也闭了眼睛,由着他吻下去。过了一会儿,他似乎并不满足,边吻边将她抵到床上,或许是怜惜佟小姐第一次,他在第一次释放之后,就抱着佟小姐走进浴室,将彼此全身洗净,相拥而眠,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佟小姐听到床边有人轻轻地叫:“三姨太,起床啦,该给太太请安了。”
佟小姐扶一扶额头,才反应过了自己现在在况府,想起昨天晚上了事,又红了脸,丫鬟还在旁边喋喋不休:“三姨太快点,去晚了太太不说什么,大姨太可要瞪眼骂人的。”
佟小姐甩了甩头,才将身边的丫鬟看清,答非所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丫鬟没有到佟小姐会有此一问,愣了愣,才满脸堆笑,像反应过来什么一样,往自己头上轻拍一下,说:“奴婢该死,奴婢光佟着干活,忘了给三姨太请安”随即向佟小姐福了一福,说道:“奴婢叫兰心,是三姨太在这府里的贴身丫鬟。”
佟小姐回忆着佟母是如何问下人话的,说道:“那你之前是在哪里当差?”
兰心说:“奴婢8岁人牙子卖到了况府,最开始在花房帮忙,因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