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霓虹下,一身黑衣的阴差快步走过。
人群闹市中,道士打扮的中年人提前结束了表演,几步迈出,无声无息消失。
高楼上有符火明灭。
小巷里传来肃杀的脚步……
一场围猎,在夜间都市的喧嚣下,就此展开。
这座城市的守护者,向那些不守规矩的闯入者,露出了阴影之下雪亮的獠牙。
公寓楼。
一片狼藉的房间,穿西装,打领结的优雅绅士正举起刀叉,准备享用自己的烛光晚餐。
对面椅子上,房子原本的男女主人,只能睚眦欲裂的看着眼前一幕。
“哇哇哇”
婴儿的啼哭,嘹亮又刺耳。
忽然,绅士微微侧目,顺着燃烧的烛火,望向墙壁。
“我没记错的话,先生,女士,你们是两个人吧?”
他像是自语,又像在询问这对夫妻。
可两人早就被一层硬度堪比水泥的蜜蜡封住了体表,无法作出任何动作和回应。
只能惊恐的看着,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
“两个人,怎么会有三个影子?”
绅士喃喃一句,刚意识到不对劲,就发现桌子上的烛火黯淡了几分,四周的黑暗像是突然有了生命,扭曲着朝自己靠拢。
“该死!”
绅士的从容消失,挥动餐刀,斩出一道凌冽刀气。
可惜黑暗只是被割开了一刹,便将他彻底淹没……
“不——”
惨叫声刚刚响起,便戛然而止。
徐蕾从墙上的影子中走出,往婴儿被割破的小手上洒了一点药粉,又震碎了男人女人身上的蜜蜡。
一句话也没说,闪身消失在这里。
自然有后勤人员处理接下来的事。
……
街角报刊亭。
周围的行人越来越少,直至最后,只剩下一个埋头看报的中年老板。
原本还算热闹的地方骤然变得冷清。
老板哪怕再迟钝也该发现问题了,他抬起头,把眼镜扶高了点,面带疑惑的观察四周。
一盏老路灯似乎由于年久失修,接触不良,不停闪烁着。
结合突然消失的人群。
这一幕就很诡异了。
老板也显得有些紧张,把杂志合上,面露犹豫,似乎在决定要不要提早收摊。
这时一个干脆利落的脚步声响起。
周围的一切都附带上了一种怪异的静止感。
风声消失了。
远处的喧闹更远了。
整个世界里似乎只剩下那个脚步。
老板顺着声音看去,当见到夜幕下,那个戴一副金丝框眼镜,双眸深邃,嘴角轻扬的男人后。
他仿佛认命一般,放弃了所有动作,一脸苦笑。
“我何德何能,让一位大宗师亲至?”
罗辑一言不发,只是继续往前,利落的脚步声,在某个瞬间染上了一抹肃杀。
随之,一道惨叫在报刊亭下响起,而后老板脚下的地面,便诡异的溢出了大量鲜血。
“既然知道是我来了,还想跑?”
中年人脸色煞白,浮现出浓浓的愤恨与不甘,就在刚才,他最后的希望被轻易碾碎,对方甚至还没有正式出手!
只是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跺了跺脚。
“不……”
“凭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干,只是踏入你们江北,就得死吗?”
“你们阴曹,当真要如此霸道吗?”
脚步骤然止住。
罗辑在老板面前不远处停下,极为平静的注视着他,以一种说不出的漠然语调开口。
“你问问你身上这层皮的主人,同不同意放过你?”
说完没有再给对方任何申辩的机会。
“啪”
他打了一个响指。
“啪”
老板的头就像气球一样,发出了一声近似的爆响。
无头尸体瘫倒下去,皮肤变得皱皱巴巴,像是和身体分离了一样。
……
一处拆迁中的废楼。
穿卫衣,头埋得很低的男人,刚刚结束了一场“猎艳”回到家,兜里揣着几截新鲜的女性小拇指,
他很警惕,猎艳的地点在另一片城区,坐了两个小时公交才回到自己的临时住处。
推开那扇旧木门。
男人瞳孔眯成了一条线。
昏暗的客厅中,站满了一个又一个长头发的人影,肢体怪异的扭曲,很像各种狰狞的死状。
“咔-咔-咔”
一个个人影的头突然全都朝门口转了过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祈求神色。
“还给我们……还给我们……”
“求求你,把我们的手指还回来……好不好?”
隐约可以看到,这些女人手上都缺少了一根小拇指。
卫衣男呼吸一滞,脸色变了变,二话不说,转身就朝楼下跑去。
慌乱中的他没有发现,下一层楼梯的拐角和先前不同了,地上被鲜红的笔迹,画满了种种诡异图案。
一脚踏进去。
强烈的麻木感袭来,电流灌入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