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王窝在墙头上,很小心地辨认着方向和位置。
为了不被人发现,专门用了内力,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看得暗处的暗卫们都禁不住嘴角抽抽。
多少年没见过他们王爷,做事情像个匪贼一般了。
想笑。
但是不敢。
宋持屏息凝视,蹑手蹑脚,唯恐踩死一只蚂蚁。
他自己都觉得很无语。
搁在以前,他宋君澜去哪里不是威风凛凛,大模大样地横冲直撞。
越混越不济了,简直混回去了。
悄悄地摸到了苏皎皎的房门前,里面已经黑漆漆的了,看来她已经睡下了。
就恨得牙疼。
这个女人!没心没肺的!
他离了她,抓心挠肝的难受,五脊六兽的,她可好,照吃照睡。
就好气。
还要深呼吸,用手按压着自己胸口,不断地心理建设,劝慰自己。
不气不气我不气,气坏身体野男人替!
刚要推门而入,突然想到苏皎皎曾经跟他提到过的,所谓的情趣。
那他就来个有情趣的。
掐着嗓子,细声细气地发出声音,“喵儿……”
然后推开房门,摸黑朝着床榻的方向扑了过去。
“我的小心肝,我的好宝儿,想死我了!给我亲亲。”
房里点燃了烛火,宋持看着怀里的人,愣了下,接着嗷一声惨叫。
被他抱在怀里的苏东阳,也发出一声惊叫。
两个男人同时嫌弃万分地分开,都一副被对方膈应到了的样子。
宋持心里庆幸地想着,刚才还好没亲到,否则……
不敢想,不敢想。
“你怎么在这?皎皎呢?”
苏东阳惊魂未定,看清差点非礼自己的“贼人”竟然是江南王,大大松了口气。
“是王爷啊,你怎么来了?”
还好不是外人,如果他被陌生贼人给非礼了,他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夫人。
苏全站在桌子前,刚才是他点燃的烛火,嘿嘿笑着说,
“姐夫刚才说心肝、好宝儿,给他亲亲……”
宋持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苏东阳莫名其妙也跟着脸红了,低声呵斥道,“小屁蛋孩子,别乱说话。”
“这是我姐夫说的,又不是我说的。姐夫你是来找我姐的吗?”
宋持:……
“我、我……”
苏全一拍手,“我知道了!你是来找我姐睡觉的吧!”
宋持发愁地用手揉着额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东阳假装要揍苏全,举起手来虚张声势,“大人说话,轮着你个小孩子插嘴了?滚出去!”
苏全撒丫子往外跑,一边跑一边给他爹上眼药,
“姐夫,换房间睡是我爹的馊主意!他就是为了防着你呢!”
苏东阳的脸,瞬间气绿了。
觉着难堪,又有点不安地偷偷瞄了一眼宋持,只要宋持发了怒,变了脸色,他准备随时掉眼泪。
宋持现在哪里敢给岳父脸色看,也了解他这位好岳父的做派,胆子小,爱掉泪,唯恐吓着了他,还要努力用温柔的声调跟他说话。
“岳丈,皎皎在哪个屋子歇着呢?”
苏东阳略微松了口气,“跟她娘在主屋呢。马上就要大婚仪式了,你们俩不能见面,见面了不吉利。”
“我跟她说几句话能行么?”
“不行!见面了不吉利!”
就宋持一贯的那个狗脾气,搁别人跟前早就发作起来了,可偏偏面对着亲岳丈,他只能憋着脾气。
“那我今晚……”
苏东阳拍了拍床榻,“要不你和我挨着睡,凑合一晚上?不过天不亮你必须走,不能和皎皎见着面,见了就不吉利。”
宋持:……
和岳丈一起睡觉,他还没这个嗜好。
“那我回去吧。”
宋持走到门口了,苏东阳仗着胆子又交代了一句,
“大婚仪式之前你别来了啊,一定不能见面。”
宋持重重叹了口气,无奈地走到院子里,幽怨地往正屋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在苏东阳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蹭的一下跳跃上了墙头。
消失在夜色中。
苏东阳愣了愣,叽咕着,“翻墙头来的啊。”
一面进屋躺下,一面担忧地自语着,“女婿地位高,武功高,将来如果欺负皎皎,没人能给她撑腰啊,愁死个人哦。”
宋持垂头丧气地回到王府,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头,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禁不住就纳闷了,原来二十六年,他没有女人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不也过得挺好的?
简直了,古人诚不欺我,真的就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所有暗卫都以为终于可以休息了,结果大半夜的,江南王突然在院子里开始习武,自己练练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叫上侍卫们陪练。
旁边石墩上还坐着个舒云川,也跟神经病一样,托着个腮帮子,一边看着江南王习武,一边各种絮絮叨叨的。
众侍卫们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