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明只看着她,说不出什么话来。
苏风晚漫不经心的整理着吊带,动作间,说不出的风雅诱人。
“读书的时候,沈老师以为我跟苏锦研是亲戚,重点培育着我们俩,后面知道我们只是朋友,就只给她单独加课。”
她垂下的眸底,开始滋生着异样的仇恨,犹如野外疯狂生长的蔷薇,透着诡异的美丽。
如果当初,她跟苏锦研是以一样的成绩出校,她就不会只能接触到,前夫那样的阶层,也不会生下志明,她一生的痛苦的根源。
“他早就该死了,而一个脑瘫女儿,无父无母活在这世上,也是一种折磨。
让你亲手了结她,也因为我想让她无痛的离开人世。”
这样一说,倒显得她有几分仁慈。
朝明抿抿唇,他很容易相信苏风晚的每句话。
他觉得,这是她的真心话,她是真的觉得,夺了沈以燃的命,是出于好心。
只是她想法偏激,已经偏离了世道。
“对不起。”他只能道歉,当然没有按照她说的做。
“如果没有你的仁慈,今天也不会有这遭了。”苏风晚冷冷的道,丝毫没有接受道歉的意思:“陆家几个孩子抓到你,又抄了你的家,说明他们已经怀疑到你头上,他们不会就这样罢休的。”
“我知道,因为我们的人,伤了陆家人,他们现在很生气。”
说着,朝明有些头疼的按着额角:“房间里,还剩下一些药剂,如果他们聪明,估计还能配到解药。”
闻言,苏风晚的眉梢,一点点的上扬:“也就是说,他们能治好陆北骁?”
“可能。”
苏风晚直接站起来,满是怒意的身影,笼罩着他:“你出去吧。”
听得出来,她在克制着暴躁的情绪:“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朝明眸光缓缓的望着她,也不惧她的怒意,只是有些心疼。
急忙出声,想安抚她:“不过也没有那么容易,我用的毒都是很稀有的药材,相对的解药也很难寻,光是找到这些东西,估计也得十天半个月。”
苏风晚眉梢下压,心情这才好转了些:“十天半个月……够了。”
说着,她的眸底幡然跃出一片狠意:“他们陆家人,也只能团聚这十天半个月了。”
话音刚落,化妆桌上的手机‘嗡嗡’的响了起来。
在国内,能联系到她的人,屈指可数。
苏风晚想都没想,直接接通了电话。
那头传来一道慌乱的女声,夹着粗气:“我早上去买菜的时候,被一伙雇佣兵抓住了,他们知道我跟语鸢是亲戚。”
苏风晚眉头皱紧:“说清楚点。”
蒋婶是躲在三楼打的电话,那头安静,她的声音则显得很清晰。
一下子就能听到,声音里夹带着的慌乱:“我也不知道那伙人是谁,反正不是本地人,把我抓过去,只是问我,为什么把语鸢安排进陆家,我随便扯了个理由,他们就放我走了。”
她也想告诉苏风晚更多的信息,可她只知道这些。
那伙人,就是莫名其妙的抓到她,什么都看不出来。
“哦对。”她想起关键的事:“他们手里还有亲缘报告,应该是我跟语鸢的。”
“你这段时间,又做了什么?”苏风晚语气冷得吓人:“不是让你安静一段时间,不要引人怀疑吗?”
马上就要到了关键的一环,宋语鸢绝对不能被怀疑。
“我什么都没做。”蒋婶急忙解释,随即又说着猜测:“不过,对方应该不是陆家人,感觉他们好像也不想,让陆家人知道这个事。”
只要陆家人,还没有怀疑到语鸢身上,计划就暂时没有很大的问题。
电话声音开着外扩,旁边的朝明也听得清楚,眉头亦轻拢着:“会不会是总统那边的人,还在追击我们。”
“不可能。”苏风晚眸光凌厉的转过来:“在他们眼里,我已经是个死人,谁还会派雇佣兵来追查一个死人?
再说,总统那边的人,谁会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平白无故去查姑姑跟语鸢?”
显然,突然介入的一伙人,让她愈发的烦躁。
蒋婶也想了大半天,直到天黑了,陆家人都去喝下午茶,才找到空来跟她打电话说这个事。
而在这段时间里,她也想了很多可能性,却还是想不出来。
究竟会是谁,能一针见血的,察觉到她跟语鸢之间有挂钩。
“不要再留在陆家了。”苏风晚当机立断:“收拾东西回老家,不要再跟语鸢呆在一起,别让陆家人知道你们的关系。”
“啊?”蒋婶有些难以接受:“我在陆家生活大半辈子,老家早就长满了荒草,你现在让我回去?”
“怎么,难道你是想在陆家养老?”苏风晚语词锐利,攻击性很强:“你不会觉得陆家才是你的家吧。”
蒋婶语塞,愣了半天,才妥协道:“我知道了,我打电话跟老夫人说一下,我回老家修养一段时间。”
“明天就走。”
说完,苏风晚直接挂了电话。
朝明见她烦躁,上前去抱着她,有些自责:“都是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