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靳琛如琥珀般的褐眸里,闪过惊讶之色。
小宝在家里待了这么久,虽然也会跟小洲他们一起,跟着他撒娇玩乐,但是却从未如此自然直白的开口,需要抱抱。
没等他反应过来,面前劲风而过,上一秒还在怀里的小宝,下一秒就不见了。
小宝趴在祁风的怀里,双手紧紧勾着祁风的脖子,满脸眼泪的往祁风的脖子蹭。
小宝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肉圆的肩膀也在跟着抖,哇哇的说着:“风叔叔不许再骗我了,没有我的允许,也不准随便离开我,你有事要办,你就跟我说嘛,我会听话的,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胡闹,我都听你们的,只要你们别不要我。”
祁风感受着熟悉的体温,抱着他的手,也微微的颤。
饶是沾过无数血腥的一颗心,也都快化开来:“没有不要你。”
“可你和爹地没来接我,我以为不要我了。”
祁风眼尾泛红,用额头轻轻蹭了蹭他的小额头:“好,风叔叔答应你,以后只要你需要风叔叔的时候,风叔叔都会在你身边。”
小宝埋着头一个劲在哭,可小手却在沿着他的胳膊在摸。
祁风会意,默默的伸出小手指给他抓在手里。
“我拉住了,我拉住你的小拇指了,那你就不能再反悔了。”
如此,他才像是赢了般,笑着仰起头。
祁风看着思念多时的脸,轻轻的擦过挂着的泪珠,眸眼一点点的温化开来:“好。”
小孩子情绪起伏很快,转眼就把伤心抛之脑后,哪里还有半分怪祁风的意思。
抱着他的脖子,声音奶奶的开口,像是宽慰着他:“风叔叔的爱,不比爹地的少。”
说着,小宝凑近对着他的脸,‘吧唧’亲了一大口。
祁风瞳孔迅速扩大,胸腔狠狠一震。
一颗受尽蹉跎的心,在他湿哒哒的吻里,终于找到了救赎。
见状,顾北笙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笑着走到陆斯年的身边,拉起小洲的手,温声的夸奖:“小洲当哥哥挺尽责的啊,把妹妹、弟弟都照顾的很好。”
转而,又点了点小诗的鼻尖:“小诗你眼睛怎么也红红着?”
小诗揉揉眼睛,乖巧的笑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里酸酸的。”
陆斯年格外疼爱小外甥女,凤丹眸下蕴着一片宠溺:“小诗共情能力太强了,不是好事。”
顾北笙伸手抱过小诗,发表不同的意见:“只要给她良好的成长环境,共情能力会成为她的优势。”
只有不健全、不良好的家庭氛围,才会把本算长处的优势变成伤害自我的利器。
以前的小诗受尽的苦难,也未曾让她走向深渊。
未来,顾北笙只会好好的补偿她,让她随心所欲、健全的成长。
思及此,顾北笙轻轻支着小诗的肩,眼眸看着大师兄跟小宝,唇角轻启,如风的温柔:“我不在的时候,小诗是不是很想我跟爸爸。”
小诗靠着她的脖子,柔软的发丝绕着她白皙的脖间,像是散开蒲公英的滑过肌肤,痒痒的,又给人一种风和日丽的感觉。
“嗯,我跟两个哥哥都很想你。”
两母女温声对话着,那边的小宝已经被祁风逗得开心大笑,开怀的笑意仿佛挂在门前的风铃般,随着夜风起,叮叮当当的响起一串悦耳的声音。
安静的夜,被暂时无忧的喜悦填充着。
有人欢喜,有人愁,世间长久如此。
陆家山庄的顶楼,大多数房间都是空着,只有一间是宋语鸢独住的。
因为要接戏,所以会需要安静空旷的环境,琢磨剧本跟酝酿进入戏剧的状态。
按理来说,后院的动静很难吵到她。
但是,刚好碰到失眠夜,就会对外界异响格外敏感。
立在落地窗前的宋语鸢,身着柔软缎面的睡衣,露出洁白如玉的手腕,正横在厚重的窗帘边上。
月光洒进来,映出她那张风华绝代的精美面容,褪去平日明艳的妆容,五官反而灵动许多,特别是挺翘小巧的鼻尖,恰如其分的使整张脸五官和谐而唯美。
只是那双深得各位大导演喜欢的眼睛里,却如灰暗落败的城市般,光亮照不进半分。
黯淡无日的眸光,焦点是在和谐的后院里。
她早就醒了,三个小孩第一次唤妈妈的时候,她就听到了。
起初,还以为是幻听,刚好想到姐姐,就听到他们在喊。
接着,后院传来小宝的哭声时,她还以为小家伙也出了什么事,占着最高的地势,便想看看怎么了。
然后便将后院的经过,看得一清二楚,仔仔细细。
包括大哥跟二哥出来时,二哥看到顾北笙的背影时,毫不思索的唤出奶糖。
喊得好不思念、好不惊喜。
她甚至在想,如果她也出国拍电影好几个月,是否能听到陆斯年再唤她的名字?
“心思真重。”
安静的房间里,骤然间,响起另一道声音。
宋语鸢眸底一抹惊乱之色闪过,登时寻声看去。
未开灯的房间时,光线昏暗,隐约看到窗户另一扇前,站着一道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