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笙双手攥紧,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拳头,骨节在一点点发白。
回头看了一眼陆靳琛,只见他垂眸盯着宋明月给他的银行流水账目若有所思,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她的心,轻轻一跳。
哥哥会相信她吗?
还是相信宋明月的说辞。
毕竟,宋明月逻辑清晰,人证物证都找来了,这对她来说,非常不利。
她眼底有些许期许,这是第一次,那么想得到一个人的信任。
只因为,他是她的哥哥,真正血浓于水的亲人。
她重新看向宋明月,一字一句的问:“你不觉得很矛盾吗?以你所言,我给她们封口费是为了不让她们告诉我哥,好从中作梗,成为陆家的千金大小姐,那为什么她刚才会一口咬定说我献了血?就不怕我拿回给她的封口费吗?”
“比起你的威慑,她更害怕琛哥,这有什么问题?你这个卑鄙小人,你知不知道大小姐在陆家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顾北笙没有理会她,只觉得她像一只苍蝇一直在耳边嗡嗡作响,令人烦躁。
宋明月正义凛然的声音还在继续:“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居然用这样的方式做出一份亲子鉴定,利用琛哥对你的信任来欺骗他,你也不想想,陆先生和陆太太是什么样的身份?当年的事若真有端倪,怎么可能逃得过她们的眼睛?”
说到这里,她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陆靳琛,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顾北笙,大小姐是琛哥的底线,你已经被拆穿了,就是一个阴沟里的臭老鼠,专门偷别人的身份,像你这样恶毒的人,就不该活在……”
“住口!”陆靳琛几乎猜到她要说什么样的话,他出声打断。
宋明月被吓了一跳,抬眸看他,只见他那双眼睛哪有平日的清风皓月,染上了一层浓浓的杀意,漆黑的吓人。
她脸色顿时苍白如纸,嘴唇颤抖着:“琛哥……”
陆靳琛掀开被子,从床榻上起身,一步一步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既然知道,我的大小姐,是我的底线,还出口诅咒她,你怎么敢?”
他冷冽的声音沙哑至极,如同地狱阎罗王。
顾北笙喉咙发紧,鼻尖一酸,哥哥竟然无条件相信她。
即便是在这么多的证据面前,也未曾怀疑过一分。
宋明月害怕的咽了咽喉咙,眼眶更红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样阴森恐怖的陆靳琛。
她咬着嘴唇:“琛哥,你不相信我吗……”
陆靳琛一把扼住了她的脖子,五指收紧,眼底泛出浓浓的寒意,冷冽的光如同一把匕首,正一点一点凌迟她的脸颊。
他的声音,不似刚才那么嘶哑冰寒,甚至染着几分温柔:“你触碰到我的底线了。”
顾北笙愣了愣,她以为,哥哥永远都是如清茶淡月一样,没想到,他发怒后,完全不同。
宋明月重重的呼吸着,用手去掰他的手,可无论如何,都掰不开,肺里仅剩的一点点氧气也没有了。
“咳咳……”
她想说话,一句也说不出。
她说的那些,他都没听进去吗?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明明就是顾北笙的错……
大脑严重缺氧,打断了她所有的思绪,眼前一圈一圈的发黑。
就在她即将缺氧死去时,陆靳琛一用力,将她从轮椅上甩了下来。
“啊!”宋明月尖叫一声,不停的喘息着,呼吸久违的氧气,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
她好痛。
受伤的地方裂开了。
鲜红的血顺着双腿流出,打湿了她的病号裤。
她痛得咬紧了牙,双手捏成拳头,满是祈求的看着他:“救我……救我……”
陆靳琛眼底没有丝毫温和:“我给过你活路了。”
鲜血染红了地板,血腥的味道在房间里弥漫着。
顾北笙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一刻,宋明月真的害怕了,她从陆靳琛那双栗色瞳孔里,看不到一点点温暖,仿佛要置她于死地。
她拼命的摇头,一点一点爬向他:“救我、琛哥……救救我……”
“你一而再再而三触碰我的底线,既然不想活着回到滨城,那就不用回去了。”
说完,他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陈实!”
陈实阔步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怔了一下,不过没有半点怜惜:“大少爷!有什么事吗?”
陆靳琛眼睛都没眨一下:“带出去。”
随后,目光落在地板上的血上,声音布满了寒霜:“处理干净。”
“是!”
宋明月挣扎着,可她太痛了。
这一刻,她才明白,她真的回不去了。
陈实很快吩咐人打扫了血迹,房间十分干净,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顾北笙的心微微一颤,倒不是可怜宋明月,只是想到她毕竟是跟着哥哥来的,现在又死在这边,会不会对哥哥有影响?
“哥……”
陆靳琛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打断了她:“将她带回滨城只会制造更多的麻烦,是她咎由自取。”
看在宋家与他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