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使摊了摊手道:“圣教为我国国教,他们身份特别,本使也无从约束,首相大人勿怪,本使真的无能为力。再说了,那是武人之间的正常比斗,与两国邦交何干?若是首相觉得有必要对大辽使节团进行彻查清洗,那么本使恭候大驾,只是不知,首相大人是否能承担的起辽皇陛下的怒火?我大辽男儿倒是不惧生死的,就是不知道区区玉门关,能不能抵的住我大辽的铁骑。”
辽使这话说的很平静,却又强硬万分。
林惟中双目微眯,挺直身子,负手在后,轻描淡写的说道:“贵使这是在宣战吗?那贵使请回,过不多日我大商罹骨、铁苍、武胜三军将会问侯辽皇。”
辽使笑着摇头道:“不敢,不敢,哪里是什么宣战,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这只是圣教任长老与李大督都的个人恩怨罢了。当然,若相首大人觉得这样的私人比斗有必要升级为国战,我大辽也必将奉陪到底。”
两个强大帝国,因为一件小事情,有可能即将产生一场巨烈的碰撞,这让大殿中其他国家的使节噤若寒蝉,一时间针落可闻。
唯独北元使节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若是辽国与商国就此开战,这对于大元来说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相信两位黄金家族肯定会在这个时候停战,然后借着这个机会,一起对商国与辽国进行蚕食。
塔娜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她没想到刚跟李知安谈好了“合作”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辽国与商国之间的战争她并不关心,她心忧的是,若是李知安接受了这次的挑战,然后不小心被杀了,她该怎么办?
不管李知安到底是不是被废了武功,生死搏杀间总会出现意外的。塔娜这个时候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若是李知安真的在这场比武中被杀了,她该找谁来继续“合作”?
林惟中目光炯炯的瞧着辽使,刚准备说什么时,却见次相孙伯纶走到他身边,看着辽使,平平谈谈的道:“贵使觉得这是武者的平常事,本相亦觉得这也是平常事,那么贵使,本相有个门客自持武艺不俗,现在想要挑战这位魔教的长老,不知可否?”
林、孙二相虽然在朝堂上明里暗里斗的不亦乐乎,但是对外,却出奇的保持了一致。
辽使呵呵笑道:“自无不可,但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圣教任长老挑战李大督都在前,至于次相的门客,还是等这次挑战结束之后再说。”
孙伯纶面无表情的盯着他,道:“本相的门客已经急不可耐了,非得要在这之前挑战贵国长老!贵使,这里是大商,不是你辽国,规矩,由我大商说了算!”
手中的酒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他苍老的面孔此刻变得尤为严厉。
“贵使代表辽皇,想要开战,我大商欢迎,边关将士久不饮辽人血,如今正是干渴难耐之时。魔教想要挑战,我大商亦是十分欢迎,本相门客已经等侯多时了。至于挑战禁军大督都,一个区区的长老还没有那个资格,叫他魔教教主花无情来,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本事过了神刀堂那一关!”
孙伯纶的言语如同他率在地上的杯子般,掷地有声。
辽使深深吸了口气,嘿嘿笑着,坐回了自己的做位,再不发一言。
便在此时,那名叫任万天的魔教长老却开言道:“武林中的事情,为何要牵扯那么多?某家今日只想挑战所谓的‘天刀’,领教他的刀法。孙相爷,你府中门客若是用刀的话,本座可以接受挑战。杀了他,再挑战李知安不迟。”
张春德看着任万天的脖子,觉得自己的手越来越痒了,感觉若是不斩出这一刀,心里实在不舒服,于是不自觉得开始搓手。
他深深吸了口气,刚要说话,突然间听得殿门外有人道:“你没资格挑战我家公子,你的本事太低,不配让我家公子出刀,杀你,与杀鸡没什么分别。”
“书生刀”赵安背着手从殿外走入,身体瘦弱,有些佝偻。
“倒也不劳孙次相的门客出手,这位长老想挑战我家公子的话,先过了我这老仆这一关再说。”
赵安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走进大殿,来到张春德跟前,躬身行礼,微不可查的向他挤了挤眼。
张春德无奈叹息,看来三公子早有安排啊。只是他实在有些想不明白的是,自己借着公子爷的身份出手不是挺好吗?这样别人都以为三公子的武功已经恢复了,或是本来就没有被废。
如此一来,便可震慑住那些窥探三公子的宵小,能省去很多麻烦,而且三公子往后也会安全许多。这样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还要派老赵安过来?着实让他想不明白。
但不管怎么说,这是公子爷的安排,他也不好说什么。
看着已经走向任万天的赵安,张春德的目光中充满了幽怨,但他这个时候又不好下场,所以只能继续手痒。
任万天瞧着已然站在自己面前的老管家赵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轻哼道:“一介老奴,吠吠如犬。”
老管家像干桔皮一样皱巴巴的脸上扬起了一个笑容,并未理会任万天,而是向着林惟中与孙伯纶行礼道:“两位相爷,我家公子不可轻侮,侮之必死。今日大殿见血,多有不敬,但还望两位相爷成全老奴。”
林惟中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