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善怎不知她是在找台阶下,他顺着她的话道:“多谢美意。”
陈红玉克制着翻江倒海的难受,笑着问李云善:“不知是哪家姑娘如此福气。”
李云善道:“只是我心仪她,不好说她身份,对女子总归影响不好。”从前他不想成婚,如今要在京中立足,必定要选一个有利于家族的女子。至于对方是谁,他回京路上仔细分析过,心中有几个人选。
陈红玉笑容更是勉强了,他果真很喜欢那女子,容不得旁人说闲话。她强忍着泪水说道:“李四哥见谅,怪我想得简单了。我知道她一定是一个很好的女子,往后若你们成亲了,我的份子钱一定到。”
李云善看着陈红玉如此难受样子,他本不该火上浇油,但他听得出她还有一些期待。他必须要彻底断了她所有念头,长痛不如短痛。他说道:“她很温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相信她一定会跟朝儿相处的很好。你应该听说过朝儿,她从前不是好相处的人。”他刻意往陈红玉没有的说,又搬出李玥朝彻底堵死陈红玉的路,谁人都知从前的李玥朝如何厉害。
陈红玉这下是彻彻底底被拒绝了,他喜欢的她都没有。他果真如之前所言,只是把她当做妹妹一样。他话中意思明摆着,他一切以李玥朝为首,首先要跟李玥朝好好相处。而这女子能跟从前的李玥朝好好相处,那就不是一般人。她不
在京中却也听说过这李玥朝从前如何如何厉害,也就近来才改变了。
“我相信李四哥喜欢的女子定不一般。”她已快伪装不下,找了个借口离开,“我想起还有些事要做,先不打扰李四哥了。”
不等李云善说话,陈红玉转身便走。话说道这里,李云善定都明白她的心意,既已拒绝,她没理再死缠烂打。
见陈红玉失神落寞地离开,李云善甚是不忍,话到嘴边却又都咽了下去。
陈红玉走没多久,敖丙来了。
他跟李云善说道:“爷,陈家二小姐怎么了?我见她抹着泪绕着道走。”
李云善一顿,跟陈红玉这一路过来,不曾见她落泪。她也说自个打小就不爱哭,七岁以后哭得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
敖丙见李云善神色不对,他恍然大悟,指了指陈红玉离开的方向:“爷,你给惹哭的?”
李云善收拾好情绪,说道:“这一路她待我如何?”
“自是好得不能再好,陈二小姐看爷眼中皆是光。”敖丙说。
李云善幽幽道:“可我不能做她的光,这一点你明白吗?”
“不明白。”敖丙摇摇头。他只看出陈红玉对李云善用情至深,李云善并不是完全不在意陈红玉。
李云善说道:“她背后是洛洲陈家,即便我答应,你以为圣上会答应吗?圣上答应,百官朝臣会答应吗?我若还是商人身份,大可做出自己的选择。如今我要出仕,我的婚姻便是要牺牲
的。为我们都不能背弃自己的家族,不能因自己私情将整个家族带入泥潭。女儿家的爱总是会盲目那么一会,她可以情窦初开表情意,我却已过了那个冲动的年少时候,凡事必须要往后想。”
敖丙听得连连点头,只能感慨一句:“陈家二小姐估计要难过些时日了。”
李云善沉默良久,才缓缓道:“若真有缘,该走在一块的人,老天不会辜负。”
两人回了客栈,陈红玉让店小二捎话给李云善,说是她要先一步入京了。
李云善早猜到会如此,并未说甚。
吩咐手下一些事宜,也启程往京城去。
…
话说李玥朝随皇后到了太子这,太子已醒来,只是整个人虚着,脸色惨白躺着。
见是李玥朝来了,立马跟打了鸡血似得,无神的眼睛都亮了,挣扎着要起身。
皇后看了看李玥朝,李玥朝默契地上前按住赵元恪:“莫要起身。”
赵元恪紧握住李玥朝的手,开心地躺了回去,委屈巴巴地看着李玥朝:“朝朝,你要信我,我绝对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她说她喜欢我,可我不喜欢她,我一点都不喜欢她。”
此刻赵元恪就跟小孩子似得,李玥朝柔声安慰道:“莫要再想那些事。”
皇后坐到床边,安抚着激动的赵元恪:“恪儿,侯府不会让你受这个委屈,该给出的交代一定给出。”
“把她抓起来了么?”赵元恪问皇后。
皇后顿了顿:“还需查清楚
事情原委。”
赵元恪一听差点夺走自己清白的人还未抓起来,当即就激动了:“我不会冤枉了她,请母后明察。”
皇后耐心开解道:“恪儿,母后没说你冤枉她,凡事都要走个章程。这事若是大肆宣扬出去,恪儿觉得对自己有益么?若有个意外,恪儿愿负责么?”
赵元恪平时就被溺爱,凡事都不会往深了想,可皇后点得如此明白了,纵使是个木头也应晓得各种道理。他看向李玥朝,李玥朝微微颔首。他信李玥朝,从小到大就无条件地信任李玥朝。他可怜巴巴地说道:“找找说甚么便是甚么。”
李玥朝微微一笑:“不是我说甚么就是甚么,你需相信道理和真相。”
“我不。”赵元恪握紧李玥朝的